第6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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冻的手脚冰凉。
    我本就是个寒冷体质,体温一向不高,即便是夏天,晚上睡觉也得盖着棉被,何况是这呵气成冰的山间冬天。
    我不禁冻,就给无所适事的村民们提供了一个很好的赚钱机会。
    我天天得烧好多的炭来维持室内的温度,而秣马村离城镇太远,去买次炭很是不容易。
    于是张山动员了村里闲散的村民,让他们伐木烧炭,由我出钱来购买。
    木炭是用木头烧成的,而山上最不缺的就是木头,我给的钱又不少,于是我们闹了个皆大欢喜,他们能有更多的钱来过个富裕年,而我也不会挨冻受冷了。
    外面山风呼呼的刮的很大,不管穿的多厚,我一出去就冻的缩手缩脚,为了不找罪受,我几乎不怎么出屋了,整天在屋子里读读书,作作画,或者做点针线活。
    我以为我整个冬天就会在房间里度过呢,可没想到,忽一日下起了大雪,雪花纷纷扬扬飘落,不一会儿功夫就如同棉絮一般在地上铺了厚厚的一层,把衰草土径,全都掩盖在了雪花之下。山间树木,枝枝上落满了几指厚的雪,白白皑皑,晶晶莹莹,如同白玉雕成,银粉堆就。
    见此美景,我不由的动了雅兴,顶着大雪,踏着碎琼乱玉,在山间树下逛了足有大半天,直到傍晚时分才尽兴而回。
    白天是遂了心意,可晚上我就为这半天的快乐付出了代价。
    我发烧了,烧的脸颊通红,嘴唇干裂,身烫如火。
    虽然身体摸上去是滚烫滚烫的,可我裹着两床被子仍是觉得冷,而且是十分的冷,我的身体哆哆嗦嗦抖的好象寒风中的枯叶。
    乡下地方也没大夫,不过象伤风发烧这种常见病,三娘他们还是有些土办法的。
    三娘熬了一大碗浓浓的姜汤让我喝了,张山不知从哪弄来了一些草药,煎煎让我服了。然后我盖了厚厚的两床被子,掩的严严实实的,三娘说我要是捂出了汗,这病就很快会好了。
    也不知是我的病闹的,还是药闹的,我在床上躺了半宿,都快半夜了仍没有睡着。
    张山一家是睡在外院的,为了避嫌,内外院之间的大门晚上要是锁上的。我不喜欢与人同睡,燕儿和阿桃就没有和我同房睡,而是睡在我旁边的房间里。
    寂静的夜里,寂静的山间,再加上我这个寂寞的人,这山间的雪夜,越发的静了。
    到了夜半时分,那下了一日的大雪竟然停了,云翳散去,天上却升起了好大一轮满月。
    今日正是十五,月光照在白雪上,却是银光耀清辉,越发把窗子映的亮如白昼。
    我睡不着觉,躺在床上无聊之极,看着那满窗的月光,又眼馋起雪夜月景来了,不由的裹了被子轻轻下床,把窗帘静静悄悄的拉开了,然后又跳回床上,靠着枕头歪着身子看外面的雪夜,隔着窗纸其实也看不到什么的,只能看见满室银辉,不过即使这样,也足以让人心怀宽慰了。
    我不是才女,学不得别人感由心发,对着如此美景吟个诗作个对什么的,我这个俗人只好将这份美丽看在眼中,然后再留在心上,自己看过了,自己知道了,自己欣赏了,自己感受了,留给这雪的是份空白,留给这月的也是份空白,留给别人的,自然也是纸字皆无。
    感觉着夜的静谧,聆听着山风刮过林梢,再看着洁白透亮的窗纸,我病的有些烦燥的心,也和这夜一样,惭惭安静了下来。
    正当我与天地同呼吸,与雪夜共婵娟时,忽听得墙外传来“咯吱”一声响,似乎是有人踏在了枯枝上的声音。
    嗯?墙外有人?
    不会是贼吧?
    下雪天来偷东西,这个贼似乎有点笨啊,这脚印留在雪地上,明天顺着脚印很容易就找到他的贼窝的。我倒要看看,这么笨的贼是哪的,不会是秣马村的吧?
    为了看的清楚些,我裹上被子来到了窗边,靠在窗棂边,将窗纸捅了个窟窿,睁大眼睛向外张望。
    没过了多久,一个矮矮的影子扒上了墙头,院墙离我的房间有些远,虽说月光和雪地都很明亮,不过毕竟是夜里,我只能模模糊糊的看个大概的影子,那人影似乎比较瘦,人也没有完全翻上墙头,好象只双肩双手扒上墙头了,身体和双腿还在墙外,因此看上去就比较矮了。
    真有贼来了,我本想大喊一声,将张山喊起来,可转念又一想,贼人还没进院,我现在喊起来,怕是要把他惊走,为了不给以后留下隐患,这次还是将他捉住的好。
    我轻轻的拽过棉衣,悄无声息的穿上了,然后抽出门闩,悄悄把门开了条缝,一闪身就从门缝挤了出去————等他一下来,我先打他一闷棍把他打晕再说,料想他也猜不到这半夜三更的,会有人在墙下埋伏他。
    我顺着墙根慢慢向那黑影蹭了过去,门闩在我手中攥的紧紧的。
    既有些害怕,又有些惊恐,我的心跳的很快,从出生以来前所未有的快。
    我小心翼翼的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墙上那黑影自然毫无所觉,不过不知道他在搞什么,好长时间了,他竟然动也没动,仍是扒在墙头上,没有想要翻墙进来的意思。
    在我蹭了大约一半距离的时候,异变突生,那个人影那里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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