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擒夫三招(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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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双翅,道:「歇息一会儿吧,银梟。」
    银梟懂人性,当真歇息了起来。
    竇初开柔笑,将目光专注在手上的纸条上,但才看一眼,脸上骤然愀变,仅片刻,他已稳下激动心绪,走进内室,在纸上题了行字,接着踅回亭内,将之系在银梟脚上。
    银梟忽而睁眼,瞅了他片刻,而后振翅飞向天际。
    望着飞远的银梟,竇初开心思沉重、闷痛,只为自己那言不由衷的祝福,更为那行字带给自己的心痛。
    晴欲伴青灯……这字眼不断闪掠他脑中,就像条鞭子不断鞭笞着他的心一般。
    然纵使不捨,纵使心痛,纵使想像那银梟,恨不得飞去她身边,阻止她的毅然决然。
    但若不捨可以留住她的命,他寧愿成全她,只要她活着,他就算因心痛而死,也甘愿了。
    ???
    第二封飞书,长达一个月才到。
    这一个月,竇初开身形更瘦削了,脸色更为抑鬱。
    茶不知香,食不知味,睡不成眠,俊目下硬生生多了两道黑影,想是受精神折损。
    这次,他仍如之前一般,轻抚着银梟,接着在它闭目时,才缓缓取走脚上的纸条。
    然,指尖微颤,心上有抹抗拒,让他挣扎许久,才敢将目光落在纸上,只见那纸上飞舞仍是五字。
    晴剃发,了尘
    手抖颤,纸张缓缓飘落,随风吹进了荷池。
    遽痛忽而袭向竇初开的胸口,他痛苦的抡拳搁胸口,疼痛不减,反漫开全身,引来一阵猛咳。
    他咳得激烈,咳得连脚都站不稳,只能紧攀着石桌,颓坐入椅,背影很是悽愴。
    向来丰润的神色像是瞬间变了天,只馀病态。
    这一次,很突如其来的,竇初开病了!
    名满全京城的竇御医,仁心仁术,医术精湛的医官大人竟倒下了,一发不可收拾。
    银梟,再也带不回隻字片语,捎回的,全是从苏武门发出的信函,直到最后一封,让前来探病的炼给堵住了。
    晴无故失踪。
    同样五个字,却捎不进竇初开的心上。
    只闻房内传来声声咳,炼将纸条揉成团,掷进池中,而后起身,步进屋内。
    他冷眼瞅着床上那神色惨澹的竇初开,脸色极为不悦。
    「为了她,弄成这副德行,值得吗?」
    竇初开咳了一阵,牵强一笑:「我这只是受了点风寒,别将不相干人等扯进来。」
    「哼!你骗得了自己,骗得了我吗?」炼的语气冷厉,不带一丝感情。「你心既难定,那苏晴这魔障就必须除掉。」
    说罢,他倏而转身。
    竇初开愀然。「炼,莫要伤她!」
    炼置若罔闻,一身的冷绝凉了竇初开的心。
    忽地,一阵风起,啪啪声扬,门板应声关起,阻隔了炼的去路。
    炼瞇起眼,侧首望向竇初开。「你当真为了她,背弃我族对你的厚望?」
    竇初开神色冷凝,语气沉道:「你若伤她,便是自绝于我。」
    瞪着那抹坚决,炼冷硬的线条更显森寒。「你这是威胁吗?」
    「放了她,这是我对你唯一的请求。」他的语气很是认真,不容人质疑。
    炼挑眉。「若我不呢?」
    竇初开直盯住他的冷眼,缓道:「炼,别试探我的底限。」
    炼的双眼寒光渗渗,竇初开的双眼冷敛,氛围犹如拉紧的弓弦,一触即发。
    就在此时……
    「初开四哥,听说你病了,我特地来看你嚕……」人未到声先至,紧跟着门板砰然开啟,顺道捲进了朱佑樘頎长的身影。
    见炼也在,不禁咧开嘴笑问:「耶,炼也在这,正好,我有事找你哩。」
    炼转身向朱佑樘,眉眼之间隐隐流露出不悦,是为朱佑樘的冒然闯进。
    然,念及对方是自己立誓护卫的天子,儘管不悦,他仍是收敛冷厉。
    似乎察觉气氛不对,朱佑樘来回盯着两人神情,可惜他们情绪收敛太快,即便他要猜,也猜不着两人为何故產生了嫌隙。
    不过,若要谜猜,他倒比较喜欢打赌。
    况且,距离上次苏师父捎信,已有半月有馀,掐掐指头,说不好这里已有人埋下暗桩了。
    所以,为了他的赌本,就得把这屋子里最冷的炼拐走,否则那枚暗桩就变不出好戏啦。
    于是,他亲热非常的搭上炼的双肩,道:「炼,我这里有件新鲜事,你要不要听听?」
    炼没应,冷眸却对住了竇初开,撇话:「我不会让那魔障扰了你的心智。」
    落下话,他便走出了门外。
    朱佑樘瞠眼看着自己搁在半空的手,喃喃念道:「这酷哥,性子傲到骨底了,嘴里说着皇上,可半点也没把我看在眼底,真是……」
    骂了几句不怎么登大雅之堂的话,遂转头向竇初开,看着那张俊顏已然没温度,半卧在床的模样很是萎靡,与昔日那副丰姿颯爽的医官大人判若两人。
    他不禁摇摇头,走近床榻,逕自坐落,问道:「四哥,你为何病了?」
    竇初开无言,俊顏却透着深沉的神伤。
    「是为了苏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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