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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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为陛下揽尽天下贤德之才!”
    言下之意,也就是说,为了石将离能够得到人才,即便自己去住茅草棚子也不打紧。
    这番话的效果在朝堂之上,自然是非同寻常的。韩党之人个个面露得意之色,腹中俱是打着草稿,思忖如何四处宣扬韩歆也的贤德。而宋党却是人人不屑,只道这是冠冕堂皇的乖面子话,为的不过是讨陛下欢心。
    而石将离却心知肚明,韩歆也的这番言语和作为,针对的正是相王宋泓弛!
    当年,先帝石艳妆册封宋泓弛为相王,不仅排场大得惊人,尔后更是御赐金银无数,用以修建“相王府”,而宋泓弛竟然丝毫不畏惧民间的舆论,不遗余力地命工匠日夜赶工,将那“相王府”修筑得玉砌雕栏,满眼锦绣,气派堪比皇城禁宫。
    身为一代贤相,这或许是宋泓弛唯一被诟病之处。
    可若说宋泓弛奢靡不懂节俭,却倒也不尽然。他身居相位十一年,尔后贵为相王,可素来却是深居简出,府邸之中未养过一个歌姬舞姬,平日所穿的衣物,除了蟒袍朝服,都是些极朴素的旧衣,就连上朝所坐的那顶镶金嵌玉的凉轿,也是御封相王之时石艳妆命人打造的那一顶。
    两党之争,从来都是挑那软肋下手。虽然被韩歆也钻了这样无奈的一个空子,可宋泓弛却面色如常,未置一词,第二日早朝,他更是主动上书,建议由韩歆也率礼部主持第二年的“春试”,担任会试坐师。
    这件事,表面上看虽然是韩歆也略胜一筹,但其实,按照大夏例律,当政为女帝,殿试由凤君主考策问,人才虽由凤君拔擢,但凤君却并无任命官吏的实权。而第二年,由韩歆也拔擢出的“会元”,在殿试之中名落孙山,这也间接地显示出了石将离的态度——
    她无意立韩歆也为凤君。
    至少,当时无意!
    那时,宋泓弛所知之事全无巨靡之分,石将离的心中数年来不过一个“沈知寒”罢了,若非遇上了那与沈知寒面容颇像的傅景玉——
    只是,而今石将离立傅景玉为凤君不过三个月,却又突然起意要立左右凤君,且那人还是韩歆也,精明如宋泓弛,又怎会不心生疑惑?
    别说宋泓弛生疑,就连韩歆也自己亦是对石将离在武英殿中的言行举止疑惑重重,百思不得其解!
    她对他究竟是何心思?
    “朕是的的确确打算找机会先吃一口再说呀!”
    忆起她在武英殿中半真半假的那句话,一时之间,他思绪一下便恍惚了,尤记起那一瞬间,他的手竟是搁在她的腰上,心也免不了微微颤抖了一下。
    身为人臣,从来只能仰望她的高高在上,却未曾料想,竟然能有那么一瞬,她竟然会对他有如此的撩拨举动。只可惜,那时,分明是她得知宋泓弛那老狐狸突然觐见的应急之举,并非出自真心,而背后的含义,他自然怎么也猜不出来。
    这个女人,他从未读懂过……
    正想着,耳边那气急败坏的女声如同一道霹雳,却是将他从那片刻的甜蜜中拉回到了现实里。
    “你倒是说句话呀!”月央公主石瑕菲跺了跺脚,见韩歆也面色未有稍变,不知道自己方才说的话,他究竟听进去了几分,相信了多少。“韩歆也,你难道不想做我的姐夫么?”
    虽然“姐夫”这一称呼入耳之时,韩信也觉得十分受用,可眼下,他即便是有天大的胆子,也是绝不敢应下来的。
    今夜,按照计划,石将离本是应该前往相府,与他夜会,商议要事,可半途上,却是被宋泓弛给搅了局,他心中正有些微怨气郁积,如今,这石瑕菲居然直闯他府邸,他又怎会不心生疑惑,猜疑这是宋泓弛那老狐狸的诡计?
    石瑕菲有能耐从宋泓弛那里盗得沈知寒的尸首,这究竟是巧合,还是陷阱?
    “殿下真是折煞下官了。”思及至此,他低眉敛目,声音并不见得多么冰冷,可听起来却带着点不怒自威的语气,就像深秋的一道寒霜打在人心之上,蚀骨地凉:“殿下乃是陛下胞妹,下官身份卑贱,岂敢以下犯上,妄想成为殿下的‘姐夫’?”
    不是没有想过,可是,他与石将离之间不仅仅是身份地位的悬殊,更是因为,他即便再怎么想将她据为己有,也还不能在如此时机不成熟之时表露出来。
    毕竟,她主动,他被动,这是天经地义之事,可他又怎能打草惊蛇,让她看出一切都是他主动策划,意欲伺机而动?
    鲸吞也好,蚕食也罢,他要的是无声无息,要么不知不觉,要么措手不及,让她落入他织造的情茧,再无法逃脱。
    石瑕菲虽然性子鲁莽,但并不是个缺心眼儿的傻子,又怎么会听不出韩歆也这言语背后的撇清与推脱?“这几日,皇姐对我避而不见,相父见了我就没有好脸色,如今,就连你也要同我打马虎眼儿!”她毫不避讳地在他面前历数着自己的不满,末了,毫不客气地伸手指向他的面门,语带质问:“你们一个一个的,究竟有多少事瞒着我,全都拿我当傻子么!?”
    韩歆也扬起眉来,直视着她那离自己鼻尖极近的手指,嗓音温柔浑厚如同上好的绸缎,言辞之间谨守分寸,没有任何逾矩,可眸子透出极深邃的黑:“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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