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凰引 第72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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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得如此之快,宛如早有预料。
    陆九郎笑吟吟的一挥,屏退了左右。
    库中余下二人,梁容只得当面询问,“陆大人的金银到底从何而来?”
    陆九郎不经心的踱近,“这点小事,不值得梁大人动问。”
    梁容厉了颜色,“陆大人为官不过数年,出手如此豪奢?假如是贪墨或劫夺而来,梁某不敢渎职,必须立刻上奏朝廷!”
    陆九郎轻描淡写道,“募兵是为朝廷大计,我为公行事,梁大人横加阻挠,究竟何意?”
    梁容怒气横生,从箱中拾起一块金饼,“我曾见过童副使珍爱的一枚金盘,纹样与这金饼上的无异,阁下作何解释?难道是童大人归途偶遇,慷慨相赠陆大人,随即就遭了横祸?”
    童绍虽然德行败坏,到底是朝廷大员,劫杀为凌迟大罪,梁容既然挑破,就防着陆九郎动手,随时准备呼喊外头的卫兵。
    陆九郎却是不惧不怒,“怎么问我?该问梁大人才对。”
    梁容愕然。
    陆九郎低了声音,说不出的诡异,“这一只金盘,分明是梁大人在筹募军饷的宴会上,当众捐献出来的。”
    梁容一刹那怔仲,他确是捐了一枚素面金盘,记得司礼唱为上等西域雕花金盘,还以为是抬高颜面的饰词,当时并未在意,哪想到竟给偷龙转凤,换成了贼赃。
    陆九郎忽然笑了,“要是给朝廷知悉,那就是梁大人对童绍仇恨已久,勾结盗匪劫财害命,反正陆某孤家寡人,不怕撕掳起来,就不知梁大人家中老幼几人,九族可安?”
    梁容如冰水浇背,悚然怒视,“你——”
    陆九郎从他手中取下金饼,轻松抛回箱中,“所以这块金饼并无出奇之处。”
    这人心计深诡,狡毒如斯,梁容强忍怒气,压低了声音,“陆大人到底意欲何为?”
    陆九郎显得很和善,“我千方百计替朝廷办事,能有什么坏心?成大事必用非常之法,只要容我施展,半年内凉州克复,众多同僚均可擢升,皆大欢喜有何不好?你既非大皇子一党,何必受他的策动,处处窥制于我。他若得了消息,定是乐意梁大人陪我同死,你自己掂量值不值。”
    他面上带笑,却给火把映得阴影浮动,森意侵人,梁容无形中打了个寒噤。
    两边的亲兵在库房外大眼瞪小眼,不知里头在做什么,只听得砰砰的砸响不断,着实古怪。
    等二位大人从库房出来,已然是语笑如常,一派恭让,不见丝毫异样。
    第105章 烽烟夺
    ◎这哪是攻城,简直是上天送的肥羊。◎
    沈铭猜出天子欲对凉州动兵,也预见群臣会汹涌的反对,拦阻天价的钱粮耗费,激烈的争辩可能在朝堂持续数日,谁知事到临头,远比料想的顺畅。
    这还得归因于达枷王子一行人的离奇失踪。
    这一帮蕃使横蛮霸道,诸多傲慢无理的要求,来时沿途接待的官员已经尝过苦头,哪会主动询问蕃使的行踪。直到狄银怒而索问,才发现一行人入了泾川就没见出来,追查时已过数月,残存的痕迹早没了,只能归咎于盗匪猖獗。
    狄银当然不肯善罢甘休,拒绝了朝廷的赔偿,发兵怒袭灵州,朔方军虽然抵挡下来,损失也不小。天子当即决意出兵凉州,群臣虽有微词,听说是河西军与天德军出战,不需要朝廷额外耗费,也就不再谏阻。
    天德军太平已久,将兵做梦也未想到,这一次竟要劳师远征,奔赴杀场。
    老邢经历了几个月扒皮抽筋般的苦训,练得面目黧黑,精硬如铁,没了一丝闲养的肥膘,不知多少次咬得牙根出血,后悔给金银迷了窍,做梦都在操训与练枪。
    一众新兵从血汗里翻滚过来,要不是主动退逃者斩,谁能熬得下来,当领到沉甸甸的饷银,许多人都哭了,混沌得不知该怨恨还是欢喜。
    等出征的命令下来,老邢已经木了,浩浩的随着大军前行,只是望见陆字大旗,仍似一场大梦。自己明明是个悠闲护院,怎么就鬼使神差的成了军卒,甚至要与神勇无敌的河西军并肩而战。
    西北气候多变,发兵时天气和暖,近了凉州却骤冷起来。
    河西军的营帐密匝匝如铁蒺铺地,一丛丛取暖的烟火升腾,森凉又威肃。
    此战至关重要,韩平策亲自领军出征,锐金军、玄水军齐至,厚土军部分留守。
    两军会师,陆九郎也不让士兵传递,自己带近卫去议战,他身负王命,又是天德军的统领,韩平策再厌恶也不能拒见,只免不了脸皮僵板。
    陆九郎压根不在意,一掠帐中各军统领,不见韩明铮,就知是韩平策让她回避了。
    韩平策经历家族多番变故,成熟了不少,心头更是沉甸。
    凉州城给蕃人占据多年,经营得坚牢如铁,当年韩戎秋曾反复推演,始终没有致胜的把握。攻城又是旷日持久,这一场不折不扣的硬仗,纵是能攻下来,折损也绝不会小。
    韩平策对陆九郎也懒得客套,径直道,“陆副使来得正好,此次河西军主攻,天德军在后方协战,追截残溃的敌军,如何?”
    裴佑靖为报丧子之仇,此次亦是亲至,纵然陆九郎才拿了裴家人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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