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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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攀谈起来,话题无非是读过什么书、春试时做的什么文章,几日后关试该如何应对之类。
    一谈之下,那几名进士惊异地发现崔容谈吐有度,举止谦和,与传闻中并不相符,当下也真心生出几分相交之意。
    ****
    谢恩宴当日风和日丽,大明宫内光范门里东廊已事先准备停当,摆好桌椅,备好酒食。
    新进士在大明宫外集合,每人都带着名纸,待宰相们到齐后,堂吏将名纸收齐,新进士才被带入大明宫内。
    “礼部李姓侍郎,带新及第进士见相公。”堂吏高声道,进士们便跟在其后行礼。
    随后新科状元出行致词:“承乾二十一年四月十三,礼部放榜,学生等幸忝成名,获在相公陶铸之下,不任感惧。”
    然后自状元之下,进士们按照放榜排名一一通报自己的姓名排行,做一番自我介绍。
    张仪等得不耐,小声对崔容说:“这些人只顾着炫耀家世,也不想想别人脚都站麻了,可气、可气。我若是吏部,专拣那说话少的授官,怄死他们。”
    “你可少说两句,也不看看是什么地方。”崔容拉了他一把。
    张仪四下看看,邻近有几个进士对他怒目而视,于是悻悻闭嘴。
    待所有人介绍完毕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在张仪的期盼下,堂吏终于高声唱道:“无客!”
    进士和宰相们相对长揖后,谢恩的仪式终于正式完成,宴会才算正式开始,气氛终于开始活络。
    这样的宴会,主要目的其实还是交际。春风得意的进士们端着酒杯,拜谢座主同僚,吟诗论赋,展现自己的才华,以求被伯乐相中,许一个光明似锦的前程。
    崔容不善此道,但他不想太清高抢眼,也就随大流尽力迎合。
    宴会直到午后才散去,崔容喝了酒,略有醉意,他怕路上有失仪态,只得唤宝儿雇了轿子。
    刚回府,崔容听见一个尖刻的声音传来:“哟,容哥儿真是一步登天,见着嫡母也不问安。”
    崔容心中一沉。
    自从那日放榜之后,陈氏就像疯了一样,坚定地认为是崔容偷了原本属于崔世卓的进士名号。虽然在崔怀德的压制下,她不敢生出大事端,却处处用言语刁难。
    明知如此,崔容还是不得不恭敬地行了个礼,叫声:“母亲安好。”
    陈氏眼神怨毒地盯着崔容,口中道:“容哥儿中了进士,架子大了,我可不敢当你一声母亲。”
    “儿子不敢。”崔容立刻道:“实在是吃了酒,天色昏暗,一时不察。”
    他不想被扣上不孝的帽子,只能在言语上诸多忍让。
    但陈氏并不肯就此放过,她行至崔容面前,咬牙切齿地说:“你就是当了宰相,也得跪下叫我一声嫡母,何况现在不过是个没品没级的进士。”
    说罢,冷笑一声,转身走了。
    崔容看着她的背影,并没有动怒,神色间若有所思。
    第二十九章、 流言四起
    陈氏虽然令人厌恶,那句话说的却不假。只要崔容还是崔府庶子,他就不得不低陈氏和崔世卓一头。
    崔容现在没品没级,进士及第,不过是取得出身资格,任何闪失都有可能让他打回原形,只有等通过了吏部的关试,取得关牒,才能得到进吏部参加铨选授官的资格,算是步上仕途。
    关试并不难,只要没有大的过失,人人都能通过,关键在于吏部授官的结果——这里面大有玄机。
    朝堂上各派势力盘根错节争斗不休,也难免影响到新进士授官。有关系门路的,自然使尽浑身解数某一个好出路,那些出身寒门无人可依的,大多被外放到贫瘠的州县。
    好在包括崔容在内,状元、榜眼、探花以及二甲前十的进士,均由承乾帝亲自决定去向。除此之外,入得皇帝青眼的,也能享此殊荣。
    承乾帝下了敕令,四月三十那日在曲江之滨大宴新进士,这关试后的皇家宴会,被进士们称为“关宴”,是决定他们前途的最重要的宴会之一。
    曲江位于长安城东南,其南建有皇家园林芙蓉园,西即杏园、慈恩寺,自古以来就是长安的游览胜地。
    相比谢恩宴,关宴尤为风雅,盛况堪比古籍中记载的那些宴会——“四海之内,水陆之珍,靡不毕备”,甚至还请了教坊乐队于江畔演奏雅乐,聊以助兴。
    进士们去了拘谨,拿出名士般放浪形骸的模样,流觞曲水、吟诗作赋,有醉者披散头发,以筷子敲击酒杯,和乐作歌。
    宴毕,意犹未尽的进士们结伴泛舟于曲江之上。
    一时间,曲江上充满了欢声笑语,甚至不乏浪漫多情的书生,大胆地向路过的仕女们表达爱意,又被人以诗文记录,成就一段佳话。
    此间种种,无不给曲江靡艳浮华的色彩上又增添了浓重的一笔。
    在张仪的鼓动下,崔容、李玉堂以及其他几名同窗出身的进士也雇了一条小船,在徐徐春风中顺江而下,好不惬意。
    有一人忽然问:“诸位去向可定了?”
    这句话算是一石激起千层浪,众人都纷纷议论起各自去向问题来。
    大部分人已经得了吏部的荐贴,这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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