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云卿 第119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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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必在敬亭颐眼里,她是被卓旸搂在怀里罢。
    浮云卿的确有正经事要做。她知道敬亭颐在骗她,而卓旸是敬亭颐的好兄弟,她得问问,他是不是也在骗她。
    其实她心里明白,骗子不会说自己是骗子。但她仍选择相信。就当她有赌瘾罢,赌上她对卓旸的信任,只想听一个答案。
    浮云卿敛眸睐他,问道:“卓先生,你是前朝人吗?”
    卓旸没像敬亭颐那般立即回不是。他说这是个很模糊的概念,“您以为,什么是前朝人?历灭定建,两朝百姓历经五十二年,不断融合。祖辈在前朝,孙辈在当朝,那谁算前朝人?是祖辈算,还是祖辈孙辈都算?”
    这番话说到了浮云卿心坎里去。她很满意卓旸的回话。他若斩钉截铁地回不是,那她不会相信。卓旸这番话,其实也是她想说的。
    人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她想,想必敬亭颐也恨他有那样的祖辈。祖辈活在先朝,而他活在当下,这不是他能选择的。
    想通了,就不怨了。
    浮云卿沉吟半晌,决断道:“不谈祖辈与当下。只要心向前朝,试图复辟,哪怕活在当朝,也是前朝人。”
    所以她判断的标准是,是否忠于当朝。说否,那就是前朝人,妄图谋逆。
    她想,敬亭颐定不会有谋逆的心思,卓旸这傻愣小子更不会。
    果然,听卓旸说了句不是。
    卓旸与敬亭颐一心,所以敬亭颐也不是。
    再纠结父母这事无甚大用。老两口躺在棺椁里,掀不起半点风浪。而前朝这事,如今也掀了篇。
    她对敬亭颐的芥蒂,只剩下一件——他在限制她的人身自由。
    细思极恐。
    敬亭颐不动声色地将她隔离起来,将她隔离在公主府内,隔离在他身边。
    她不愿做金丝雀,开口向卓旸求助。
    卓旸不知所措,“或许这件事,您与他当面说比较好。您问臣的意见,臣不是您,也不是他,给不出好意见。”
    于卓旸而言,这是件令他很心塞的事。
    合格的第三者,绝不会阗然坐在此,提意见让原配复宠。
    他的心上人,当着他的面,问小两口之间的事。他一个黄花闺郎,哪里会懂!
    后来胡乱搪塞过去,送走浮云卿。刚如释重负地吁了口气,就见敬亭颐从假山后踅出,像道阴魂不散的游魂。
    “你都跟她说了什么?”敬亭颐问。
    卓旸白他一眼,“你听力那么好,会听不清我与她的对话?”
    言讫收起跅驰样,一本正经地说:“她的确问了你说过的问题。她说,不管那些有的没的,只要活在当朝,没有谋逆心,那就不是前朝人。嗳,标准是明确了。只是照她这标准,咱们俩还真是正统的前朝人。”
    这话是往小处说。无论按哪种标准,俩人都是名副其实的前朝人,甚至是狼子野心的乱臣贼子。
    敬亭颐心乱如麻,“那就好。”
    *
    牌馆。
    浮云卿自.摸着马吊牌,脸上绽开灿烂的笑容。她是开心了,倒是缓缓,眉头蹙得能打几局官司。
    真想不通,三位小姐妹打牌,归少川一个大男人为甚非得拼桌。
    他美名其曰,打马吊牌不能三缺一。四人坐四面,玩得才起劲。
    这局是缓缓做庄,剩下仨人做闲家群起攻之。烦上加烦,缓缓冷哼着声出牌:“三条索子。”
    归少川出牌,“八条。”
    缓缓蹙眉,又出一张牌,“六半文。”
    轮到素妆出牌,“九半文。”
    连输两次,缓缓不信邪,又出道:“四十万贯。”
    浮云卿玉指揿着一张马吊,利落甩出,“五十万贯。”
    嗐,三位闲家把庄家打得落花流水。
    归少川露出得意的笑,厚舌舔着泛干的嘴皮子,调侃道:“荣小娘子,你这庄家做得实在冤。”
    骰子定庄家,谁是庄家,赢了能收三位闲家的钱,输了得掏钱赔闲家。
    只怪缓缓摸牌手气差,八张牌里,没一张好的。
    幸好四人玩得钱局不大,输个小几贯,并不打紧。
    缓缓赔过钱,四双手一起胡着马吊牌,新的一局又开始了。
    这次是归少川做庄。真是稀罕事呐,四十张马吊牌,最好的那几张,竟都落在归少川手里。
    这一局,庄家吊打闲家,将三位目瞪口呆的闲家,打得落花流水。
    缓缓大喘着气,把牌一甩,赌气说:“歇歇,现在不玩了!”
    言讫踱步三楼雅间,唤来茶博士淪茶。
    浮云卿跟着缓缓上楼。她心里也不舒服。她与敬亭颐闹得僵,素妆却与归少川恩爱如常。
    浮云卿偷摸问素妆,“你俩就没吵过架吗?”
    素妆说从未。
    好嚜,就当这世间真有彼此奔赴的爱罢。
    这头缓缓呷一口热茶,不知该与浮云卿说什么。
    先前敬亭颐警告她,不要与浮云卿走得太近。否则荣家东窗事发,她也不能知道许太医坟冢埋在何处。
    浮云卿没观摩出缓缓的异样,说道:“缓缓,我算了算,秋猎后,我没再与你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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