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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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着身体越来越热,长矛舞的虎虎生风。
    她闭着眼,想象自己身处于敌军包围之中,脚步移动间,手中武器每一次出击,都正中敌人的要害。
    待夜色渐浓,营中安静下来。
    亥时,大家都躺床榻上睡的不省人事,她收了势,伸个懒腰,慢慢踱回营帐取换洗衣物,到离这远些的河流上游泡澡。
    夏初的河水还带着些凉意,萧启打了个寒颤,缓缓沉入水中。
    ***
    这厢是连个热水都没有,那头却是精致到无可挑剔的汤池。
    室内水汽缭绕,偌大的浴池里洒满花瓣,牛乳与花香交错,安神的熏香掺入其中,让人舒服的昏昏欲睡。
    少女靠在特意修建的斜坡上,大半个身体浸入水里,任丫鬟拿了帕子轻轻擦洗,捶腿的捏肩的一个不少。
    闵于安一个哆嗦,睁开眼,就看见了跪下的众奴婢。
    感触到手底下人的颤抖,宫女们惊得直直跪下,不停磕头:公主饶命!公主饶命!
    当今圣上子嗣单薄,只得一儿一女,皆为逝去的皇后所生。爱屋及乌,圣上对太子严厉管教,对公主爱若珍宝。
    即便公主平日里不轻易体罚奴仆,可惊扰了公主,若是被皇上知道了,那就是掉脑袋的事了。
    闵于安没空理会她们的求饶,她惊疑不定,只从水中坐起,四下打量。
    这分明是她还未出嫁时,所住宫中的浴池!
    心里有个念头慢慢升上来。
    莫不是?
    她颤声问道:如今,是何年月了?
    声音颤抖,透着丝小心翼翼,还有不易察觉的害怕。
    怕这不过是自己脑海中的臆想。
    跪着的众人在心里嘀咕:公主这是怎么了?这般奇怪,睡了一觉起来竟忘了今夕何夕吗?
    却不敢有半点异议,年长些的那个开口答道:回公主殿下,现下是元化十三年,四月十九。
    元化十三年!
    闵于安惊得半晌没回过神来,自己这是,重新回到了年少的时候?
    她低头看自己的手,白皙光滑,骨节分明,而不是斑痕点点枯瘦干瘪。
    方才回话的宫女,见公主迟迟没有吩咐,忍不住抬头,问:公主可是有哪里不适?用不用奴婢去请太医来?
    闵于安这才回过神来,随意摆摆手:不必了,不过是做了个梦,魇着了。都下去吧,本宫一个人静静。
    待宫女们纷纷退下,门被关上,她又缓缓坐回水中。
    温热的水浸透皮肤,她将脸埋在颤抖的双手里,泪无声落下,伴着轻泣,嘴角却扬起了一抹笑。
    真好,真好。
    她还不曾出嫁,而将军还没有死。
    命运多舛,她后半辈子全靠着对将军的念想,才勉强撑下去。
    可骤然得知将军的死讯,她再无牵挂,可她不能死,她要守着将军。
    于是闵于安在那边境小城住了下来,每日去坟前陪将军说说话成了她唯一的动力。
    大限将至那一日,她似有所觉,已白发苍苍的她换上红色的衣袍,准备好酒菜,打算最后的时间与将军一同度过。
    年纪大的人很少穿着鲜艳的颜色,因为世俗,因为眼光,她那身红袍是为了将军穿的。
    年少之时也曾穿过一次嫁衣,大邺最厉害的裁缝所致,珠光宝气华贵至极,那大概是她这一生之中最美的时刻。可惜了,那嫁衣并非为了将军而穿。
    若是有来生,她定要为将军穿一次嫁衣。
    天色暗沉下来,身体支撑不住,她倒在碑前没了声息。
    将军!
    闵于安腾地站起。
    如今是元化十三年。
    将军说,他自幼流落街头,栖身破庙,后来遇见饥荒,元化十四年进的安北军。
    那如今,他一定还在那破庙里!
    商州城,对,商州城!
    闵于安快步走出汤池,披上衣袍,高声唤道:来人哪,更衣,准备笔墨!
    她还有机会。
    这次,我定会找到你。
    什么饥荒,什么战场。
    你要永远留在我身边,哪里也不去。
    我的,将军。
    第8章 初战
    萧启做了个梦。
    梦里有人轻声唤她:将军。
    那女子一身红衣,清丽绝伦的脸上绽开温暖的笑,鼻尖却有一抹灶灰,显得有几分滑稽。
    女子手捧瓷碗,凑到嘴边轻抿一口,下一刻,就是更明亮了些的眼眸。
    萧启听见自己柔和的不像话的嗓音:慢些喝,别烫着了,都是你的。
    醒来的时候,头晕脑胀,梦中的一切都忘得一干二净,剩那声娇/软的将军在耳边回响,反反复复。
    萧启甩甩脑袋,扔掉乱七八糟的心思,跳下床铺,按部就班穿衣洗漱。
    ***
    距入军营已经一月有余,训练慢慢步入正轨,她夜间给自己的加训一日比一日重,却得不到充足的休息。
    此刻已经入夏,夜晚躺床/上,翻个身都是汗水,草席上浸透了汗,干了之后又重新被汗水浸染,酸臭味环绕鼻尖,她这一月过的实在是很艰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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