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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唬得不得了,以头抢地哭求:“奴婢们再也不敢了,求皇子妃开恩!”
    元月掀掀眼皮子,看着素云徐徐道:“几日不见,你威风渐长啊。既如此,那便按你说的办吧。”
    那晚杜阙逼迫她时,是素云亲手伺候她沐浴的。
    哼……怪她眼拙,没能早些看穿素云的真面目。
    受了一顿嘲讽,素云嘴边的笑差点挂不住,欲求情的话也生生咽了回去,只答“是”,继而厉声喝着两个婢女告退。
    这么闹了一通,元月顿时没了胃口,命人撤走饭菜,自去梳洗安寝了。
    翌日,元月如约到达元府。
    曹平依惯例,在前厅等候。
    怕其无事可做,元嵩特差福安过去相陪。
    “爹,昨夜宫里的事想必您也有所耳闻吧。”形势所迫,元月不得不省去嘘寒问暖的环节,单刀直入。
    元嵩面色沉静,点一点头。
    “一夕之间,折损两人,而这两人都曾对杜阙所不利过。高美人,虽为杜阙的生母,却对他恨之入骨,打他骂他,苛待他,如今不明不白去了;太子自不必多说,杜阙的野心注定容不下他。”她直视元嵩,“您沉浮宦海多年,个中利害比我看得清楚。那么,三天前的问题,您准备给我怎样的答复?”
    元嵩一时无话。
    许夫人嫌他憋气,拿手推了推他的胳膊,催道:“小月千辛万苦回来一趟,可不是来跟空气说话的。你究竟怎么想的,说就是了,何苦吞吞吐吐吊人胃口。”
    到底还是枕边人的敦促有效果,元嵩摇头一叹,转身丢给元月、许夫人一个背影,又沉默了好半日,才说:“赶在册封新太子的圣旨下达前,我会想办法遣散所有家仆。如此,走得也安心些。”
    元月欣喜万分,忙接上话将前天与杜衡商量好的对策和盘托出。
    听罢,许夫人忧心忡忡:“衡丫头的一片好心,我们不能领。至于如何出京,我们自己想办法吧。”
    元嵩亦表示赞同:“南下的船我来安排,郡主那儿,你趁早回绝了,莫累及无辜。”
    元月何尝不为此而忧心。
    其实昨天夜里,她便下定决心不接受杜衡的好意了,也想好如何顺利将杜衡糊弄过去的法子了。
    ——在与杜衡敲定的离开日期的前一天,动身南下。
    立储大典的日期是由钦天监精挑细选过的,具体在哪日举行,估计在册封东宫的圣旨下来后,便可知晓了。
    这样一来,既悄无声息推开了杜衡,也不错过立储大典前杜阙一心不能二用的良机。
    “我明白。”元月侧身隔窗眺望南方天际线上绵延的山脉,那是她所向往的去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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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0章 惊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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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月十五,阖家团圆的日子里,杜阙身披落霞信步向元月而来。
    “阿月,好久不见。”
    这句话她是第二次听。
    上一回时值春日,是她的大喜之日;
    这一次时值秋日,是她决意斩断一切的日子。
    她与他,元月与杜阙,终将在遍地荒芜中,一别两宽。
    “……杜阙,好久不见。”她迎着他的饱含思念的目光,缓缓道。
    他的思念,向来都是有声且滚烫的,如他的拥抱、他的触碰、他的亲吻一般。
    但杜阙无从得知,积极回应着他无边爱意的元月,心中正算计着离开的日子,正为永永远远摆脱这个噩梦而欣喜若狂。
    她予取予求的态度,是因对各奔东西的渴望而起。
    期盼、雀跃短暂地取代了恐惧、怨恨,同时让她再次取得了他的怜惜与宠爱,替她接下来的逃亡提供了最有利的条件。
    “阿月,你终于肯与我同床共枕了,对吗?”缠绵良久,杜阙终于愿意施舍与她尽情呼吸的机会。
    元月背靠院里那颗梨树,双臂轻轻勾住他的脖子,垫脚以唇贴上他的耳垂,吐露缕缕兰息:“别急。你忘了,我们……来日方长。”
    言罢,收拢气息,趁他错愕之际,双手一推,脱离他的桎梏,笑着回房。
    一进屋,撞上面红耳赤、埋头不语的缀锦,元月心下了然,近前点点她的后脑勺,温声道:“又哭了?”
    缀锦卖力摇着头,滴在衣摆上的泪珠子却出卖了她。
    “不必替我委屈,我没什么可委屈的。”桌上摆着丰盛的晚饭,元月坐定,“你与其哭哭啼啼,不如快些把泪擦干,莫拖我的后腿才是正事。”
    她拿筷子夹了块儿鱼肉放到一只空碟子里,推向对面,然后用指甲敲桌示意:“一块吃吧。折腾什么也别折腾吃的。”
    饭毕,元月梳洗利索,换上寝衣单手支着头歪在榻上,眼睛时不时往窗外瞟。
    今夜,杜阙肯定还会来的。
    她要趁机套一套他的话。
    半个时辰后,门开了。
    元月微微一笑,收回压得又酸又麻的胳膊,仰面躺倒,拽着被角盖住身子,故意说:“大晚上的不去歇息,来我这儿做什么。”
    屋里没点灯,但十五的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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