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话明朝扁舟去(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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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了太多,但是并没有得到过直言的回应。”
    花如雪径自微笑,却微笑得异常寂寥。
    “苇八,你想进皇宫吧。”
    “苇八不愿意。”挺直的背将头扭向另一方“苇八早已说过,只愿在宫主身旁做事。”
    “那么,就当成是我让你去吧。”她叹了口气,深邃幽寂的目光下,是一直荡漾着深深微笑的面颊“是我让你去的,是我送你去的,这样就可以了吧。”
    “苇八听不懂”
    “你只是听不懂我的话,我却不明白太多事。”花如雪寂然回首“比如拥有一切的人为什么要和我争我仅有的东西,比如我付出的心为什么可以被漠视到如此地步,比如究竟要怎样才能打动你。”
    “宫主与苇八是云泥之差,不需要谁来打动谁。”
    “呵呵好狠的一句。”她把手浸入水中,撩动那冰冷的物质,漫在唇边的尽是嘲讽“不需要谁来打动谁那么,你又为什么要打动我呢?”
    无比凄冷的一句过后,有人愤然一掌拍击水面,毫无预兆地倏忽起身,抱住了身后如影随形的男子。
    万千柳丝垂覆早春荷塘。
    此季不是盛夏,此时没有莲香。
    只有柳絮成团,盈盈似梦,香球无数,才圆却碎。
    交汇的眼波,刹那凝伫。
    于这个午后,看到无法回避的真实。
    比如某个女子睫上的眼泪。
    比如某个男子沉默的痛楚。
    她曾把他想得太过简单,以为在中都自己可以只手遮天,给这个男子以幸福曾是她心中轻而易举的事。
    “苇八,”脸孔贴上他的胸膛,她闭上眼,不想再看他固执的容颜“苇八”一遍遍叫他的名字,纵然连这个名字也许都不是真实的。
    “苇八若你是个乡下人,我与你一起去做村妇好不好”“你累了。宫主,这样的话,平常的你是不会说的。”而他试图推开她。
    “是的”她垂头抓紧他的衣角,不肯放手“我累了我一直都太累了请你送我回房间,韦总管。”
    “是”轻而易举地打横抱起她,他僵硬地走向她的住处,一直看着遥远的前方,不敢也不想低头看她的脸。
    “进宫以后,打算做些什么呢?”她用唱歌似的声音很轻很轻地问。
    “做我应该做的事。”他毫不动摇地如此答。
    “你该做的事,如果会伤害到我,你也会做吗?”
    “若我做的事要伤害宫主,宫主就不该给我做的机会。”
    “我想给”
    “那便不要问”
    “我想知道”
    “你太倔强”
    “你终于不叫我宫主了吗?”
    一双手紧紧抓住他肩膀的头发,迫他低下头,怀中的女子像凭空缩小,再不复初相识时凛冽淡然的模样
    “宫主你变了。”
    “但是,你却没有变。”她幽幽别开眼“这世上,再也没有什么比一头热更让人难堪的事了。”
    “如果是那样就太好了。”
    失落的喃语像风一般消失,却温柔地触碰她的耳鼓。
    乍然抬眸,撞入视野,是男子温柔如夜空的眼眸。
    侧肩撞开那扇门,他认真、郑重且轻柔地将她放在床上,慎重得像怀抱着的是一个宝藏。
    “宫主,不是一头热。”
    一步步地后退,在退开房间之前那男子回眸苦笑“不是的”
    “那么你以为,你还可以这样抽身而退吗?”任由眼泪刹那纵横,把一个枕头狠狠摔来,她蓦然冲来从背后抱住了他。她的手在他的胸前十指交织,紧紧地紧紧的禁锢了他,限制他的离去。
    “不许走、不许走请不要这样离开我。我会很害怕,苇八,请你不要就这样走。”让人无法拒绝的脆弱的话语伴随滚热的眼泪淌下。
    僵硬的背停止一切动作,他说:“宫主不愿意的话,我就哪也不去。”
    “我不是这个意思!”她把头扎入那个厚实的背“我不要勉强你留在我身边。我从来都没有做过一件任性的事,而你”她强迫他转身,捧住他的脸,灼热地一字一句地告诉他说:“你就是我这一生一世唯一的一次任性!”
    即使明知他有问题,明知他来到她身边,原与旁人无异,也是抱有企图与目的。她依然只是一个跳板。明知不该送他进皇宫,明知他一定会伤害到自己,但是、但是,为什么即使明知如此,还是想要任性地相信
    相信他曾对她说:“骗了你,苇八死。”
    因为那样绝烈的誓言是出自他的口中,所以就信了。根本就不想怀疑。从来没有一个人,肯对她这样立誓。
    “苇八”
    她望进这个男子弱水般的眼眸,那不管她付出什么都会转瞬沉没的眼睛,怔怔地说出:“我想要你”眼泪怔然地划破姣好的面容。
    她说着花如雪这一生最激烈的告白。
    他们没有明天,也没有未来。
    明天他将入宫,去做他一定要做的事。
    而她不能也完全不想阻止。
    她在和自己打赌,她在和命运任性,她想向某人证明,却抓不住可以相信的任何一点凭证。
    “你曾经爱过某个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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