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初见(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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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眠似的话语,连滚带爬地跑了。
    在这儿多待一秒都是对他良心的谴责。
    宁竹安被吓住,她听不懂宁家平话里的意思,而恰恰就是这份对前路的未知让她感受到了如坠冰窟的恐慌,好像连全身的血液都变得不再有温度了。
    保镖打开双扇门,光头直接把人推了进去。
    宁竹安压根没做好心理准备,被这么猝不及防一推直接扑在地上,裸露在外的膝盖跟坚硬的大理石砖面来了次亲密接触,发出声沉顿的闷响。
    “嚣哥,这小娘们儿就是沉寰宇的女儿。”光头关上门,用着相当没礼貌的称谓向屋内所有人昭示着宁竹安的身份。
    原本嬉闹着的人群安静了下来,纷纷将目光投向门口的位置。
    “噗嗤。”
    不知是谁最先笑出声,其他人反应过来后便也跟着三三两两笑作一团。
    这无疑是种折辱,从未受过这种对待的女孩儿显然相当委屈,再加上令人惧怕的陌生男性群体带来的压迫感,她从地上踉跄爬起后就紧咬住唇像是要哭出来了。
    带着点微小的怒意,她循着声音看向霸占着整条沙发,显得鹤立鸡群的男人。
    单论样貌对方几乎没有缺点,细看下来还会发现其并不是纯正的中国人长相,倒像是和兰纳泰的混血。
    谭有嚣坐没坐相地靠坐在沙发上啃苹果,从宁竹安进来的那刻起,他就在打量人家。这下二人的视线刚巧碰上,他轻浮地冲她一挑眉,眼尾狭长而上挑,连不笑时也像在笑。
    他黑衬衫的扣子解了好几颗,袖口也挽上去,两只手的手背上都纹着蛇的脑袋,蛇身由手腕处一路延伸缠绕至藏在袖子里的胳膊,尾端部分没进了壮硕胸肌处大喇喇露在外头的花型纹身里,整个人妖里妖气得简直像是意图吸食人类精血的鬼魅。
    小丫头不想多给眼神,一下子撇开脸,吸了吸鼻子,把悬在眼眶处的眼泪狠狠擦去,宽大短袖下的小胸脯急促起伏着,整个人像只被雨淋湿的小狗,可怜兮兮地连尾巴都垂了下去——至少在谭有嚣眼里是这样的。
    不过是摔了一跤,至于吗?
    普通的白色短袖,普通的灰色连帽开衫……显不出任何身材,普通到幼稚的打扮,偏偏下身配了条牛仔短裤,愣是把人的视线全都集中到了那两条笔直修长的腿上,晶莹得像是白玉,连青紫色的血丝都看得一清二楚,衬得纤细脚踝处的那根绳环红得亮眼。
    尤其是在膝盖上被磕出痕迹之后——谭有嚣顿觉手中的苹果越啃越没意思,于是随手把它扔掉,站起来道:“光头你先带他们出去,该吃吃该喝喝记我账上就行,还有阿御,你也先出去吧。”
    包厢内一瞬间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个,可宁竹安丝毫没有为人变少了而感到轻松。
    显然这个被叫作“嚣哥”的男人是那一帮子人的老大,方才又听光头提到了沉寰宇的名字,她想,这必然是奔着爸爸来的,应当要更谨慎才好。
    “认识我吗?”男人拉开椅子坐下“我叫谭有嚣。”
    “不认识。”
    这是实话。
    蒲渠县和江抚市离得不算太远,但之间怎么说也隔了个几百公里,所以哪怕他再有名,这名声恐怕也是很难传进小县城里的,况且……他看起来并不是那种能传出好名声的人。
    这时,穿着旗袍的服务员在经理模样的人带领下,端着菜品鱼贯而入,将盘子放上桌后经理瞧宁竹安仍站着,便相当有眼色地帮她拉开椅子,做了个“请”的手势。
    她现在走又走不掉,也只能硬着头皮在男人对面的位置上坐下。
    待服务员离开,包厢里再度陷入死寂。
    终于,宁竹安忍不住先开了口:“你威胁舅舅?”她压着情绪,问得不卑不亢。
    殊不知这话落进谭有嚣耳朵里只会让他觉得眼前的小丫头拽得很,于是他话说得也不再客气:“自己赌博输了还不起钱,老子威胁他怎么了?不砍他一条胳膊都是我慈悲心肠。”
    预设好的回答全部作废,女孩儿张着嘴嗫喏着想说些什么来为家人的背叛做辩解,哪怕自欺欺人她也试图再去相信。
    良久,她沉默地垂下头。
    从进来的那刻起,她就有不好的猜想,只是自己一直在选择性忽略。
    因为是家人,所以她坚信舅舅不会害她。
    可她的信任到最后只换来了远远超过预期的答案和结果。
    谭有嚣很乐意观赏一个小女孩儿信仰丧失的瞬间,就像是在花海里放了把铺天盖地的火,等到美好都化为灰烬,一场雨后也就跟泥巴没什么区别了。
    他撑着下巴端详着宁竹安的小脸,手掌虚掩下的唇恶劣地扬起弧度,在小丫头的眼泪顺着脸颊滴落时,他忍不住伸出舌尖轻舔过嘴唇——那定然会是种很苦涩的味道。
    再开口时,男人的呼吸都有些颤,他笑骂了句什么,大手将头发往脑后一抄:“你知道你爸的脑袋现在值多少钱吗?”
    原本就很小声的抽泣此时变得几乎微不可闻,女孩儿缓缓从掌心抬起眼来,透过指间的缝隙望向他。
    “一、千、万。”谭有嚣叩着桌子,末了夸张地笑出声来。
    宁竹安浑身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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