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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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我们俩没回到过去,又哪来的这些事情呢?
    答案有两个——
    一、这些事是他们做的;二、这些事并不真实存在,而是他们为了推动整件事,在和我们必然经历的某个节点,通过传说、记录,让我们形成根深蒂固的认知。
    那么,所谓的“还有七八十天”这件事儿,也根本不存在。我们在长江底部的巨型青铜圆盘里发现的那枚竹简,记录的“身怀异血者,纵天赋异禀,非常人所能及,然不得善终。或暴毙、或妖变、或奇病,终无所治,为世人厌弃、惊怖。然其体内异血,于丹田处所结血丸,世称‘内丹’。或曰,‘服之可天地同寿、白日飞升’,为世人窥觎。故,异血者……”这段文字,十有八九是他们故意留下,加深我们认知与恐惧,竭力完成寻找《阴符经》这个任务的催化剂。
    在这几年的诡异历程里,我们所接触到的,似乎是我们在历史中留下的痕迹,是他们做的。
    毕竟,他们掌握了这种能力,做“我们以为是我们做的”这种事,太简单了。
    一切都是假的!唯一真实的,是我们在按照他们的布置,一步步实现他们的目的!
    把整件事当成棋盘,我和月饼、月野、黑羽、杰克、小慧儿是棋子,他们俩是下棋的人。
    那么,这盘棋局,“将军”的时间(我们完成任务)在哪儿?
    并且,这里面还存在一个疑问——他们既然已经实现了目的,而我们寻找《阴符经》这件事,又为何会发生?
    当我口沫横飞分析到这里时,口干舌燥,仰脖灌了瓶矿泉水。
    “寻找《阴符经》,他们才会从这段时间轴里,回到尼雅那个时间轴,掌握‘有限生命穿梭无限时间’的能力?”月饼摸摸鼻子,顺手又递给我一瓶水。
    “我不是很明白。”小慧儿这句话代表了“装作认真听讲却什么听不懂”的黑羽、杰克此时心情。
    至于月野,永远是那副高冷端庄的神态。到底能理解多少,谁也看不出来。
    “凡事都是相对而不是绝对的。所以牛顿的绝对时间论被爱因斯坦的相对论推翻。”月饼扬扬眉毛,伸了个懒腰,“过去的事情既然能影响现在的事情,那么未来的事情也可以影响过去的事情。南瓜,我这个说,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吧。”
    “月公公,你这脑子,上大学的时候怎么不用?”我兴奋地有些手舞足蹈,颇有“高山流水遇知音”的喜悦,“咱们既是棋子,也是棋手!”
    “只要咱们在未来的某个时间段,阻止了他们,就……”月野咬咬嘴唇,双眸闪烁着依依不舍的情愫,“那咱们还会认识么?还会有这几年彼此的记忆么?”
    “真实,是不可改变的!咱们彼此,是存在于真实世界的真实。”杰克翘着二郎腿优雅地晃着二十块钱的红酒,“也正是因为咱们存在——失败的,是他们!”
    黑羽就这么直蹦蹦腿儿都不打弯地站了起来,挺着笔直的脊梁下了房车:“想不明白,脑子太乱,透透气。”
    “小慧儿,你弄懂了么?”月野碰了碰小慧儿的肩膀。
    “不懂!”小慧儿绷着脸,咬牙切齿地右拳击左掌,“就是说家人们,干就完了!弄死他们!”
    “南瓜,还有一个问题。”月饼停顿片刻,在思考怎么表述。
    “既然咱们知道,那么他们难道就不知道么?何况整件事是他们策划的。”我拿了一个酒杯摆在桌上,指着几个酒瓶子,“这些酒瓶,不管摆在什么位置,都会把酒倒进杯子里。”
    “哪怕是跑步,就算他们比咱们多跑了几圈,可是起点还是同样的?”月饼举一反三。
    “未来的那个时间点,才是一切的起点?起点就是终点?”月野冰雪聪明。
    “这酒真难喝。”杰克岔开话题。
    “黑羽,我下车陪你透透气。”小慧儿还是不懂。
    “老方啊老方……我们误会你了。谢谢你给我们的提示。”我“哈哈”一乐,心里彻底松快了,“家人们,这是咱们的终极一战了。”
    “谁跟你‘家人们’?”月野不知道想到什么,俏脸微红,也下车透气去了,“满嘴胡说八道。”
    我注视着月野婀娜多姿的性感身姿,心里忽然涌起一股酸酸涩涩的滋味。
    姑苏城外微带寒意的夜风,刹那间,温柔了,温暖了。
    第179章 霜寒漫天(八)
    房车里,他们四个各自找借口下了车,只留下我和月饼,大眼瞪小眼地抽着烟。
    “晓楼,你确定……”月饼眼圈微红,使劲捏着香烟的过滤嘴,“如果……”
    我打量着坐在对面,微微佝偻着脊梁,出生入死十多年的好友,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镶嵌在车顶的星空led灯散发着柔和的蓝光,笼着月饼棱角分明的脸庞,团起几片鼻梁、颧骨、眉毛交错的阴影。
    我忽然发现,这短短几天,月饼似乎老了。他细长的眼睛里,不再是炽热跳动的少年热情,漆黑的瞳孔覆盖着一层浑浊模糊的薄膜,遮挡了曾经无所畏惧的光芒。几丝细发般的鱼尾纹,从外眼角延伸到眉梢,不经意地与鬓角零星细碎的银白色头发触碰,编织成捕捞时光的岁月之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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