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小子杀戮(1991年3月22日)_九(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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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面摔了下去。他把我拉起来,我又开始哭,他说,小子,你镇定一下。
    ——现在继续念。
    ——但是……但是……但是……但是就在这时,就在这时,但是就在这时来了一个——
    ——同胞,从刚才最后一句开始念。你以为咱们记不住吗?
    ——对不起……对不起。
    ——没关系。控制住自己。咱们哪儿都不去。
    ——她……她,根据她姐姐的说法,她一心想逃离命运已经为她画好了线条、只留下数字供上色的生活。但就在这时,出现了一个小子。
    “永远会有个他x的小子冒出来。”她姐姐说。弗拉特布什的雪莉餐厅,她静静地喝着冰激凌苏打水,其间已经哭了两次。她个子不高,身材丰满——
    ——为什么把她描写得这么贫民窟?
    ——什么?我不明白你的——
    ——个子不高,身材丰满,我记得接下来是怎么说的,“肤色黝黑,头发像是刚摘掉接发”。这他妈是什么东西,白小子,你以为不会被她看见是吧?
    ——就是——
    ——就是什么?你说。
    他站在我背后,我努力止住颤抖。每次我张开嘴,我的脸都疼得火烧火燎。
    ——要是我写“亚历山大·皮尔斯走出卫生间,甩掉他一英寸小屌上的残尿”,你会怎么想?
    ——你……你在教我怎么写作?
    ——嘴贱的亚历山大·皮尔斯终于回魂了嘛。我想说的是我完全不了解你他妈的ji巴,而你也完全不了解黑人女性的头发。
    他的手抓着我的脖子。只是随随便便地抓着。不是很轻,因为我能感觉到老茧摩擦我的皮肤,但也不是很重,不过我也说不准。他轻轻地捏了一下。
    ——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我希望你明白我不是在和你闹着玩。咱可以割掉你的脑袋寄给你母亲。我说这话不是为了追求戏剧性的效果。你明白吗?
    ——明白。
    ——说一遍。
    ——说什么?
    ——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很好。继续。
    我咳嗽了足足一分钟。
    ——像……像是刚拿掉接发。“小莫她正要回到正道上来,你知道不?她看着布希维克,姑娘就是,想明白了。你能感觉到的,知道我在说什么吗?我是说,她聪明得简直邪门——”
    ——哈哈,没什么比模仿黑人姑娘的白人听上去更像白人了。
    ——呃……“她聪明得简直邪门。然后那个狗杂种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毁了她的一辈子。我甚至都不怪杀了她的那个毒贩。全是他的责任。”无论莫妮法是不是因为和前男友共用针头而染上了快克毒瘾,总之到1984年,她已经彻底沦陷在快克中难以自拔,而这种毒品的大流行要到八十年代中晚期才会爆发。这种毒品在纽约市以光速蔓延,其源头可以追溯回几个人身上,其中就包括杀死她的那名歹徒。
    对于成瘾者来说,在戒断前最后再吸一次并不是什么稀奇的念头。事实上,莫妮——
    ——那个倒霉婊子的故事我听够了。往下念。
    ——好的。从哪儿开始?
    ——从你开始描写毒巢的那个部分开始。你知道的,应该是第二部分。那是二号杀戮,对吧?第二部分真的好得多。至少你没有浪费太多时间炫耀你知道很多漂亮大词。到她变成三号杀戮的那个地方。
    ——啊……嗯……呃……稍等。
    ——你不记得自己写的文章了?
    他捏住我的脖子。
    ——好的,好的。从哪儿开始?
    ——毒巢。
    ——谢谢。存在一个从街面上(或者说从毒虫眼里)看见的布希维克,但只要你抬起头,它就会消失。对于所有毒贩、药贩、业余妓女、骗子手、毒虫、皮条客和饶舌乐来说,布希维克是纽约罕有的依然笼罩在鎏金时代之下的地方之一。从事肉类加工的百万富翁居住过的特威德老大风格房屋,带着浮华的廊柱和来自欧洲宅邸的宽大正立面,用进口的砖块和石料建造而成,如今已成废墟。外面是残存的厨房窗户和防火楼梯,里面是升降机和秘
    密通道。就仿佛强盗资本家为快克大亨建造了这个布希维克。
    这个毒巢位于盖茨街和中央大道的路口,依然保留着大部分尊贵的红砖颜色。两道台阶通往夹着第三个拱廊的两扇拱门,隔着宽阔的窗户,能看见里面曾经是客厅的房间。两扇门上依然涂着绿色油漆,但屋子的其他部分就像是从鬼屋布景里直接搬出来的,昔日的法式落地窗只剩下敞开的空洞,缺少玻璃的窟窿由木板或报纸填补,饱经风霜的木板封死了其他窗户,涂鸦覆盖了一楼的所有表面,流浪狗跑进跑出高如雪垛的垃圾堆。1984年,顶层已经岌岌可危,一名成瘾者失足踩破木板,铁钉刺破他的脖子。他流血至死,尸体在半空中挂了七天,终于有人打电话报警——
    ——耶稣基督啊,白小子,跳到杀人的地方吧,求求你了。你没看见愣狗都快睡着了吗?
    愣狗夸张地打个大大的哈欠——一点不错,他说。
    我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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