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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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夫人讪讪道:“陆家夫人当着他的面跳了楼,二叔受了不小的惊吓,不一定是为姓林那丫头。”
    “你甭唬我。”老夫人抹泪道,“他隔三差五地把薛林贵叫去,问人找没找到,薛林贵平时办事挺利落,唯独这件事上拖拖拉拉,不像他的风格。”
    大夫人悄悄转眸看裴绪。
    裴绪慢悠悠咽下嗓眼里的茶,开腔道:“长安城那么大,她随便猫去哪里,我们找起来不啻大海捞针。我做哥哥的,岂有不盼弟弟好的道理,不说旁的,只说他病的这些日子,我和他嫂子有哪一点没尽心尽力?像他死了我们才高兴这种话娘大可不必说。”
    老夫人眼泪抹得更凶了。
    沈浊来时撞上紫燕端着饭菜从里面出来。
    “他吃没吃?”
    “吃没吃你长眼睛不会看?”紫燕一脸嫌弃地快步走开。
    “这丫头,嘴上生疔了!”脚下一不留神,被门槛绊了一下,险些摔跤。笑嘻嘻进去,见裴缜半卧在床上批阅卷宗。
    沈浊一把抢下来:“你都成什么样子了,还看这些劳神的东西,不要命了!”
    “六位寺丞,非逐一复审不可完结,岂有因我一人之故拖慢进度的道理?快还我。”裴缜伸出一只手来,苍白的皮肤下蓝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骨节处处分明。
    “瞧你这手,都快瘦成枯枝了。真搞不懂,你又不是第一次见着死人,怎么一个邹玉盈就把你吓得一病不起了?”沈浊一屁股坐到裴缜床上,“要说吓人,邹元佐才叫吓人呢,被生金子折磨了两天两夜不死,自己划开肠子取出里面的金子,才算一命归西。”
    “邹元佐的事是我疏忽了。”
    “你那时病着哪有闲心顾及这些,再说谁又想得到,罪魁祸首都死了,凶手依然没有放过邹元佐,不过他死了也好,烂人一个!”
    裴缜没有附和,顿了片刻问:“你来有事吗?”
    “你不说我都忘了。你猜我今个儿碰见谁了?”
    “谁?”
    “你猜嘛。”
    “花四娘。”
    “你怎么知道?”
    “你那点儿贼心思我不知道?”
    “嘿嘿。我是说在花四娘的酒馆里,你猜我碰见谁了?”
    “她丈夫?”
    “你存心找病呢!”
    裴缜难得一笑:“好好好,我不找病,你也别叫我猜,直说得了,我实在没那份精神。”
    这回沈浊倒不磨叽:“之前你身边那个丫头,姓林的。”
    “畔儿!”裴缜猛地坐起身子,“她怎么会在花四娘的酒馆?”
    “做沽酒娘呗,她又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小姐,有人养着。”
    裴缜穿衣下床。
    沈浊诧异:“你干嘛?”
    “带她回来。”
    “一个丫头,叫下面的人领回来不就完了,犯得着你亲自跑一趟,你还病着,午饭也没吃……”
    裴缜压根不听他说,叫紫燕去吩咐门房备马车。
    “还真去啊,好歹先吃口饭。”
    “到酒馆再吃。”
    不管不顾地跑去了花间酒肆。
    酒肆里林畔儿忙活着给各桌客人端酒上菜,裴缜下了马车,驻足观看半晌。沈浊莫名其妙:“走啊,傻站着干嘛。”
    当先走进酒肆。
    “哎哟,沈狱丞真会照顾我生意,上午来的,晌午刚过又来了,这回喝什么酒呀?”
    “少贫嘴,这回不喝酒,有什么好菜端上来,没看裴爷饿得面黄肌瘦的。”
    花四娘看到紧随其后的裴缜,讶了一声:“这不是上次的官爷么,着实清减不少。”
    裴缜与沈浊落坐。
    林畔儿早早看到了他们,慢吞吞走过来:“二爷。”
    “这两个月过得好吗?”
    林畔儿没答话,裴缜顷刻又道:“待会儿跟我回去。”
    “我在这里挺好的。”
    “我需要你在我身边。”此话一出,林畔儿再也想不出话答了。
    隔壁桌客人唤林畔儿倒酒,不待林畔儿行动,裴缜扔掉她手上的酒壶,简短命令:“坐下。”
    林畔儿依言坐下。
    花四娘从后厨出来,见到堂中情形:“哎哟,这是怎么着。”
    “看来老板娘需要重新找人了,这位林姑娘原是裴二爷的贴身侍女,眼下裴二爷要把人带回去。”
    “我难得找到这么一个勤快人儿使唤,纵是裴二爷,也不能不声不响的说带走就带走。我这里成什么了?”
    裴缜将一枚小金鱼扔到桌上,“这些够吗?”
    花四娘看见金子双眼放光,直言够够够,伸出白爪子去抓,不料被林畔儿夺了先机。
    “我来的时候可没说是卖身,如今用钱赎人是什么道理?”
    恨的花四娘直拿眼睛剜她:“小蹄子,老娘我对你可不错。没的别阻我财路。”
    “钱归钱,情归情。顶多我这个月工钱不要了。你也休要来讹钱。”当即把小金鱼扔还裴缜。
    裴缜忍俊不禁:“以后多来光顾生意就是,老板娘莫要动气。”
    沈浊则嚷嚷道:“菜好了没,怎么还不上菜,肚子都饿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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