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节(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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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这个声音,他在元京的时候听过。
    麻娘眺望来人,带着小厮连忙恭敬行礼:“黄先生。”?黄先生?
    肖兰时难以置信地转过身,几个身材魁梧的中年人簇拥着一个岣嵝的背影走上来。
    那位在元京被称为“天下第一药”的黄先生,此时此刻正被人簇拥着,缓缓向他走来。自从他叛逃出金麟台,他与黄先生已经许久未见,再看向他的时候,肖兰时总觉得,黄先生的发须好像更苍白,脊背好像愈发佝偻了。
    看见肖兰时,黄先生似乎并不怎么惊讶,淡淡瞥了他一眼,说:“算你命大,还从元京逃到摩罗了,我以为你不到萧关就死在路上了。”啧。
    要是刚才在摩罗看见他,肖兰时心里还有两三分疑虑。但他这话一说出口,肖兰时立刻从头到尾地信了。
    于是笑嘻嘻上前拱了拱手:“黄老几月不见,还是一如既往地刻薄。”
    身边人立刻:“不得无礼!”
    黄先生抬起了拐杖,压下了他的手,对肖兰时:“你也是,轻浮浪荡地始终如一。”
    “承让承让。”
    继而,肖兰时话锋一转,立刻拨楞起一根手指头,对着黄先生一行人比划:“那黄先生,怎么来摩罗了?”
    黄先生瞥了他一眼,双手拄在拐杖头上,立定:“我这一把老骨头,早些年在摩罗施过药,救过不少人。如今摩罗城里出了乱子,我撑着身子在这儿站两天,还勉强算得上有用。”
    肖兰时双目微眯,开始细细打量起黄先生背后的一行人。
    看他们的穿着,衣饰皆为上品,不是名门,就该是什么世家。尤其是黄先生身旁那高大男人,连脸上的卷胡须都用上好的玉叶珠编起,就那么一颗,差不多算得上是三户人家一辈子的积蓄了。
    今日那萧逸刚在醉春眠大闹一场,而眼前一行人来的匆匆,肖兰时心里估量着,他们合该就是摩罗那些旧族。被金温纯打压残了的那些。
    而如今这个时候,这些人突然把远在元京的黄先生请来了,肖兰时双目微狭着思索,怎么想都觉得奇怪。
    似是看透了他心中所想,黄先生摆了摆手,对周围人说:“你们都先下去吧。肖兰时肖公子我熟悉,更何况他如今也对你们构不成什么威胁,有些话,可以与他说。”
    身侧一众人思忖片刻:“吾等听黄老的。”
    接着便驱散了随从。
    未几,醉春眠的大殿里立刻变得空旷起来,只剩下肖兰时、麻娘、黄先生以及他背后几个旧族立于大殿。
    肖兰时笑着走上来:“怎么?老先生急着赶人走,是有什么秘辛告诉我?”
    黄先生龟一般站在原地,浑黄却有神的目光直盯着他:“事关紧要,我便长话短说。”
    肖兰时拱手笑笑:“愿闻其详。”
    顿了两息,黄先生缓缓开口问:“两年前,摩罗前任督守因肺病暴毙,此事你知与不知?”
    “不是鲜闻,天下人人皆知。”
    语落,黄先生:“可我要是说,他不是因肺病死的呢?”
    肖兰时骤然一顿,猛地抬头对上黄先生锋利的双眼,不由得感到一阵头皮发麻。
    要知道,两年前老督守的死,在摩罗可算是这几十年来的大事,就像是一把刀,冷不丁就破开了摩罗看似平静的海面。底下的那些争斗虽然肖兰时远在元京,不曾亲眼参与,可金雀他认识,想当年那可是多叛逆不羁的人物,可这两年,他在摩罗的水里都被磨得几乎没了什么棱角,这水深得,可见一斑。
    “黄先生的意思,前督守是被人害死的?”
    黄先生继而道:“我的药房,也是天下六城医药的总管,凡是重要的方子和例子,都要从底下收一份,存在药房备份。老督守的病案自然我也看得到,一开始我还未曾察觉有什么不对,直到某一天晚上,我那不成器的弟子打翻了烛台,我才发现那病案的不对。”
    “怎么?”
    “递交上去的病案,根本不是原来的病案。上面记录的方子和症状,几乎没有一处不是被人修改过的,那些重重叠叠的笔迹在灯油的高温下现了原迹。病案我认真瞧过了,老督守的身子硬朗,早些年来虽有些咳嗽,可还算不上是肺病,然而那张药房上却给他骤下猛药,其中好几味药性相克之药物尽在其中。换句话说,摩罗那些人给老督守开的,根本不是温补身体的补药,而是活活将他熬死的毒药。”
    肖兰时眉头紧皱:“谁这么大胆子,竟敢做如此恶行?”
    黄先生紧盯着他,一字一顿:“谁是最大获利者,谁便是疑凶。”
    闻言,肖兰时眼底愈发凝重起来,黄先生这句轻飘飘的话,好像在他身上猛然浇了一盆凉水,一股阴森森的冷意直逼脊髓。
    老督守死了,谁获利最大?
    但凡生了眼睛,能看一眼摩罗城的都知道。那是金温纯。
    原先在元京的时候,肖兰时早就听过一些传闻,说是摩罗以老督守为首的旧族,多数看好的下一任督守,不是身为嫡子的金温纯,而是次子金雀。原本老督守暴毙后,那些旧族大家本是积极拥护金雀为督守,可没想到,金温纯突然暴起,在出棺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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