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故(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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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所有暴风雨来临之前,都是和缓的优雅的平静。
    只有当夜幕降临时,你才会有一丝的惶惑,那惶惑背后,是无穷尽的恐惧的海洋。
    可是你不敢往后想,因为稍微多想一点,眼前的这一点平静便迅速地坍塌掉,那无尽的黑暗就会吞噬你最后的一点理智。
    毫无征兆地被封为梁国夫人,除了落人口实,被身后的人指点论之外,晚晴未得到任何实质性的好处。
    她无法堵住那嚣嚣之口,也无法面对坤宁宫那些或真心或假意的祝福和恭贺。
    裴家对她的不满几乎遮掩不住了,即使裴后,也眼见得有些心灰意冷,因采芹忽然染病,珊瑚重又回到了皇后身边,并告知晚晴,皇后吩咐,以后不用日日来侍奉,自己有事会来找她。
    一切又回到了当初的起点。
    晚晴这次再也无法为自己辩别,只能日日独坐在冰冷的怀玉殿,殿内没有点灯,黑黢黢的,只有一丝半缕清冷的月光照射进来。
    “得不偿失,得不偿失”,她喃喃自语,见那阴惨惨的月亮终于一点点升到了半空中,发出幽暗清冷的光。
    可那光只会让人更加寒冷,照得这幽暗的殿内似乎镀上了一层银。
    晋封为梁国夫人还不到三个月,她便被暗中剥夺了中宫殿的协理权,由韩淑妃和柳贤妃暂摄六宫事务;
    同时她被勒令关闭了宫内的学堂,那讲经堂空空落落,很快便将结上蛛网,过不了多久,就再也不会有人记起这里曾经书声琅琅。
    一切犹如过眼云烟,转瞬即逝。
    这一切的起因,是因为她帮助了侯昭仪。契丹前太子狼狈逃窜到了晋国,因皇后病着,皇上命柳贤妃酌办此事。
    贤妃择取了侯昭仪服侍契丹太子。
    契丹太子残忍又变态,侯昭仪自然不愿去服侍他,所以求到了裴后这里。
    对侯氏的事,裴后本不置可否,但晚晴坚认侯氏尚有用,硬是保下了她。
    晚晴本想择宫内不受宠的宫嫔去,结果皇后还未颁布懿旨,宫内竟忽然有传言说会派蒙受盛宠的夏昭容去服侍契丹太子。
    夏氏究竟年轻,尚未求证真假,便不知为何悬梁自尽了——这下晚晴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夏昭容出身高门大族,她一死,她的母家几次上书,坚请皇上为自家的女儿讨个公道。
    皇上果然因此事十分震怒,虽经晚晴苦苦解释,勉强应对过去,但皇后却因此被褫夺了管理六宫之权,更被勒令在宫内思过,其实便是变相的禁足了。
    此事由晚晴起,板子却最终打到了裴后身上。后宫之中都对她议论纷纷,坤宁宫上下更是对她颇有怨言,裴后倒是没说什么过激的话,只安慰她道:
    “本来管理六宫便是劳心费力的事情,咱们不做也就罢了,你莫要在意。”
    皇后虽这么说,但晚晴听说前廷为皇后说话的人不少,大臣们的帖子雪片似的飞到皇上的案头上,都是弹劾新晋的梁国夫人不守本分,恃宠而骄、挟持皇后。
    一时之间,晚晴也不知这么多的非议从何而来,深觉困坐愁城,无计可施。
    即便如此,皇上待她,倒还算和气。宫外的梁国夫人府邸依然由国家出银两修缮完毕;
    棋待诏和诗待诏也一样三日来一次坤宁宫与她教习,只是她再也不敢私自见这些待诏,一一婉拒了,每日里又恢复了在殿内读书的旧习。
    可坏消息又怎会这么快便停止呢?
    到了十一月初三,永宁寺突然来报,惠宁仙师病重。裴后热泪长流,心痛地不能自已,因自己出不去,便委托晚晴代自己去一趟。
    晚晴应允后,便乘一顶驼色小轿,前往永宁寺。
    这日彤云密布,寒风刺骨,眼见得一场鹅毛大雪便要下来。轿子刚过了朱雀门,便被拦下,裴府的家丁恭请晚晴上了一驾马车。
    晚晴深深呼吸,知道该来的总归会来。
    她自然知道谁会在马车上等待她,理智告诉她,她也必得和他见一面了。
    如果误会不消除,她在宫内的路只怕会更难走,可是情感上,她又不愿见他,物是人非后,她再不愿去看那段前尘往事。
    但这一段时间,各种事务犹如乱麻一般,绞在一起,若还不借助外力,事情一定还会继续糟糕下去,直至再也无法解开这个死结。
    所有人都困在这个局里,无法挣脱。
    “轩郎,你来了。”她还是上了马车,果然那人便坐在那里,面色冷峻,神色犹如朔风扑面,和他身上穿的玄色锦袍一般无二。
    “梁国夫人大喜啊,还未给您贺喜呢。”过了许久,钰轩方冷冷道。
    他一反常态,不但对晚晴的到来没有半点欣喜,而且似乎有些嫌恶的往里面坐了坐,似乎不愿再沾染她半分。
    晚晴明明看在眼里,却不动声色,良久不言。只掀开帘子,瞬间便有大风雪扑面而来,那寒风刹那间充盈了这小小空间,让人忍不住打个寒颤。
    忽地,帘子被钰轩一把拉上了,他铁青着脸,胸脯起伏不定,似乎在等一个解释。
    晚晴幽幽叹息道:“你马上要当父亲的人了,火气怎得还这么大呢?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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