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罪的开端(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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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罪的开端,两个世界的分水岭。
    看命运笑得多么猖狂,为它将要毁掉被精心守护的天使——那个被认为无忧无虑的、纯白的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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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轻声唱,轻声吟唱,应和着风声,雨声,和‘噗通噗通’的落水声......”
    耳边环绕令人怀念的歌谣。是谁在唱?又或者,是谁在播放?已许久许久不曾听人唱起这首歌了,在遥远得如同渐渐消散的波纹一般的记忆中,只有一个人,无数次用它哄她入睡。
    歌声没有停,迭加了另一层声音。转过头去,电视里正播放新闻,飞机失事,航班号,掉落的遥控器,以及母亲崩溃的哭嚎。
    她默然地看着这一切,内心未有一丝波动,像看到所有与己无关的新闻那样。她觉得自己应该安慰母亲,应该抱住她一起哭泣,因为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会这么做。于是她伸出手,投入母亲的怀里,然后哭了。
    歌声依旧,她听见“噗通噗通”的落水声。周围一片漆黑,但她看见粼粼涟漪,一圈一圈漾开,她在涟漪中心上方,如无根之花浮荡。视线起起伏伏,撞上一道目光。目光的主人暗影浮动,无法辨识,唯有那道目光,紧紧相随,像寻得猎物的狮子,一刻也不放松。
    她即刻奔跑,如同受惊的蹬羚。尽管不曾在野外求生,她的本能依然跳起来狠敲一记头,告诫着如果不逃离这道目光,将面临难以预料的危险。
    她跑啊跑啊,不知疲倦,无暇他顾。
    跑啊跑啊,一直跑一直跑,永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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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境如回忆走马灯,现实则仿若梦境。
    沧沐瞪着完全陌生的环境,简直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
    浅灰和浅绿为主色调的墙面,配上花瓣状的白色吊灯;浅绿色基底的床单和被褥,点缀了星星点点的淡黄色小花;白漆的衣柜和梳妆台,还有白漆的窗框。
    不是家里的风格。
    小心翼翼地左右瞄一眼,没发现其他人,她才慢慢坐起来。她动作极轻,生怕惊动了想象中的某个人,因为指不定紧闭的门外就站着谁,正全神贯注留意屋内的动静。
    环顾房间一周,沧沐的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恐慌。
    别说家了,这里甚至不是燕代国的风格。没有哪个燕代国的家庭会把铃兰摆在床头柜上,因为这是献给逝者的花。
    以铃兰为尊贵吉祥之花的国家,印象中只有桑切兰。但是怎么可能呢,她根本没有把国际通行卡带在身上,就算遭绑架,也不可能被神不知鬼不觉地送去另一个国家。
    惊惶之下,沧沐开始搜寻记忆。
    毕业典礼上她发现毕业证书写错了名字,去学校办公室修改,因此花了些时间,只得孤身一人赶往聚餐的饭馆。出了校门,见门口正好停着一辆出租车,便上了这辆车。后来她感到累,不知不觉在车上睡着了,再醒来就躺在了这里。
    眼下情况,除了绑架,她想不出其他解释,只不过,她不明白绑架的原因。
    沧沐的父亲沧晏,曾是燕代国最“臭名昭着”的黑手党——谷沣家族的首领,但为了保护家人,他从未将家庭成员暴露于公众视线。
    四年前沧晏因飞机失事意外身故,新上任的家族首领崔伦狄与各家族建立起更为良好的关系,就连产生过严重过节的卡蒂奇家族也与之相处甚欢,两家一笑泯恩仇。
    如果是敌对家族发起针对前首领的复仇行动,不仅时机上显得怪异,也捞不着什么好处。
    既然不大可能是寻仇,那么是为财?沧沐很快又否定了这个猜测。
    尽管尚未接触到任何人,但是单从房中的布置不难看出这家主人绝非等闲之辈。
    拿沧沐家来说,父亲留下的遗产再如何能保障她和母亲的优渥生活,也没法像在这间房里一样大量摆放来自伊塔国的名贵家具,使用来自维窝国的手工窗帘和地毯以及来自萨尔拉国的精致灯具。
    如此优越的人家,有什么理由觊觎她家的钱财呢?
    那......是为色?
    沧沐轻轻拍了自己一巴掌。要真为色,就地解决扔大街上不就行了,犯得着这么麻烦?
    想不通。
    带着满腹疑问,沧沐轻手轻脚地下床,踮着脚悄悄去到窗边,探出一点点往外看。
    窗外一片萧瑟,盖满皑皑白雪。视线往回收一点,是大理石作柱黑漆杆为栏的围墙,围墙范围内应是这家人的院子。院中清扫出几条小道,道边每隔一段距离交错站着人,他们头戴小巧的黑色圆帽,身着藏青色正装,脚穿深棕色皮靴,手背在后,腰身挺得笔直,腰间配了匕首和——
    手枪!
    沧沐倏地蹲下,第一个被她排除的选项又冒了出来。
    这家的主人不是普通的富人,是黑手党!还是势力过大连官方都无可奈何的黑手党,只有他们才可能如此堂而皇之地配备持枪警卫。
    所以,真是来寻仇的?那母亲,母亲呢?难道也被他们带过来了?
    沧沐心中发怵,她爬离窗边,来到房门前,刚要开门又犹豫了。
    门外一定有人蹲守,如果被家主知道她已经醒来,就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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