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锐沉默 第28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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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你越想图他的什么,你就越要装作不在意。就是......”
    “算了,要不这样。你把南哥踹了,回头我给你介绍接个盘靓条顺,活儿又好的男人。能踏踏实实谈恋爱那种。”
    魏北将烟头扔出窗外,双唇微启一条缝,烟雾就从那里缓缓吐出。唇是红的,烟是白的。性感,又好看。
    “有钱吗。”
    “有......不是,你这人怎么张口闭口就是钱啊。钱重要吗?”
    辛博欧盯着刚才那赏心悦目的画面,差点看呆。要不是魏北这话俗不可耐,合该将他裱起来,挂在名画里供着。
    钱不重要吗。
    这个问题,已被当代年轻人搞得上升到哲学高度。
    拥堵的道路终于疏通,上高架便能一脚油门轰到底。魏北开得较慢,车载音乐放蓝调。这辆座驾是沈南逸送给辛博欧的,amg63,说是低调可以开到学校去。实际也给魏北买了车,但他很少开,也不怎么愿意开。
    双脚要踏踏实实走在地上,他才觉得自己这一天又算活过了。
    魏北抬头看路,下高架再有个几公里,就是辛博欧的大学。那个他永远也“进不去”的地方。天上有一群鸽子飞过,黑蓝色,夹了几只少量的白。
    近日飞鸽比赛如火如荼,他瞧那些自由的鸟,在天幕散成片状。然后再拉扯,组成一根线。再集结起来,组成风暴。
    天发黄,这些鸽子呼啦啦地振翅。然后隐入建筑群,不见了。
    钱重要。钱当然重要。魏北就是因为钱,才跟了沈南逸。辛博欧没收到回答,半晌反应过来,张了张嘴,又闭上。一直安静。
    魏北发现,辛博欧说话时,很会招人喜欢。不讲话时,就更招。
    之后他们没在谈论“离开与否”、“爱情到底好不好”、“钱重不重要”的问题。他们在不太成熟的年纪,深刻明白一个道理。不同成长环境所培育的人,是根本、完全、彻底不同的。也没有可比性。
    他们之间,挂着互不能理解的深深沟堑。
    那么对彼此的唯一尊重,就是不评不判,不乱言。
    “其实魏北,你问我有没有跟同龄人谈恋爱时,我就觉得你要问的肯定不是这个。”
    “但就我个人而言,是希望你不要对不可能的人发出信号。如果别人不回应你,你就会痛苦、会有落差。”
    “这实在太蠢了。”
    辛博欧靠着车门,手拉行李箱。他身后是大学的威严校门,人来人往。其中不乏与魏北年龄相仿的学生,不过应是大四或研一。
    魏北挥手让他走,从车窗露个头。实在长得太出挑,不少男女投来目光。
    “赶紧上学。”
    辛博欧走几步,又回头,“魏北,你就不觉得你跟南哥有些地方很相似么。说话的语气,行事的态度,开车的风格。”
    “其实我觉得,你俩天生一对。”
    魏北点火正要走,冷不防被这几句搞蒙。他抬眼盯着辛博欧,嘴唇抿着不讲话。
    年轻人伫立在那里,像开在四月最美的花。笑得如沐春风,白衬衣发亮,双腿又直又长。眼睛弯着,随时可叫人为他赴汤蹈火。
    特别是那诱人嘴唇,红润,邀着万物与他亲吻。
    辛博欧说:“我其实有点羡慕你。”
    “但无所谓。”
    “南哥现在是我的。”
    他咧嘴一笑,就挥手与魏北告别。他朝气蓬勃地走进校园,走进象牙塔,干脆利落地踹开这泥泞社会。
    好似蹭掉脚底的一层泥。
    魏北愣在车里许久,倒不是因为辛博欧最后那句话。而是对方讲,我觉得你和沈南逸天生一对。
    天生一对。从未有人这般形容他和谁。从未有人这般将他与谁捆绑。
    挺新鲜。
    但到底什么才是天生一对。魏北不清楚。思绪就像水流,撞上礁石。接着一分为二,流淌下去。再分开。分成七八股,后来就数不清了。
    送走辛博欧,魏北给沈南逸发消息。说人已送到,今晚有事,会晚点回来。
    沈南逸没回。魏北没有等。关闭手机。
    他开车去医院,准备给魏囡说说过继的事。这事儿也真不好讲,到底要怎样斟酌措辞,才不会将“我们需要钱,才能给你一个上等的教育环境”这样现实的问题,说得不那么直白而市侩。
    魏北又想抽烟,伸手去拿时,发觉空了。最近他烟瘾有些大,很难控制。
    车子拐上高架,向来时之路开去。临近傍晚,灰黄的云层终于泄出几丝蓝。薄薄的,像无意泼洒颜料。
    辛博欧说魏北与沈南逸登对,口吻玩笑,却多少夹了些真心。
    魏北听出一点难受。
    魏北记得去年曾用这辆车,送过一次辛博欧。那时辛博欧才入住不久,魏北驾驶,那两人坐后头。
    辛博欧离开,沈南逸忽然叫魏北去副驾,他来开车。两人谁都不讲话,沈南逸开出城区,去往山间。没有目的地,魏北也不问目的地。
    他们在野外来了一次车震,车窗紧闭,把激荡的喘息与尽兴的碰撞,一齐关在车内。魏北折起腿,沈南逸卡在其间。
    温柔乡的墓口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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