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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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之主的皇后吕雉为大,对背煤少年的处置自然也是吕雉的吩咐。
    想到刘盈差点在铁匠铺里丧生,樊伉觉得以吕雉的脾气没有当场把这人大切八块喂狗,真的是相当不容易。
    其实各种野史小说里说吕雉为人心狠,报复心重什么的,樊伉跟吕雉相识了这么久,反倒觉得吕雉为人挺大度的。
    不说别的,就说戚夫人仗着刘邦的宠爱,处处与她为难也就罢了,甚至屡屡挑拨刘邦和刘盈的关系,怂恿刘邦改立太子,还算计着想把吕雉的女儿鲁元公主送到匈奴蛮荒之地和亲,就这
    样最后吕雉当权后也没有处死她,也不过是罚她去永春巷舂米。
    这在樊伉看来已经很不可思议,要是换了历史上那位武姓的女强人,戚夫人那个时候早不知道被弄死多少次了,可见吕雉的心肠其实还不算狠的,还比较心软,若不是戚夫人后来嘴碎,
    做什么《舂歌》背后戳吕雉脊梁骨,挑拨刘盈和吕稚的关系,让吕雉忍无可忍,也不至于落得那个下场。
    总而言之,就樊伉观察,他觉得他的这位强人姨母,心狠手辣是有的,但也并不至于像史书上所说的那种狠毒到六亲不认,完全没有一丝良知的地步。
    他的观点就是,人在屋檐下,就得要认清形势,该低头的时候还是要低头。
    做人不能太作,一作就死翘翘了。
    回到樊伉,樊伉忙让人将人抱到屋里,又唤人去请侍医。
    不一会儿,侍医就来了。
    那是个上了年纪,头发胡子都花白的老侍医。
    樊伉一见他黑黑的指甲缝就对这人的医术没有任何期待,虽然他很早就对大汉朝的医术不抱希望。
    这年头医匠也属于操贱业的人,地位低下,大雪天的被樊伉派人从温暖的被窝里叫醒,来给一个奴隶看伤也不敢有任何怨言。
    三言两语见礼完毕,征得樊伉的许可之后,就伸手揭开被子。
    被子一掀,顿时满屋子都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腥臭味,樊伉有先头的经验,早有准备先一步退到窗边。窗子是半开着的,冷风灌进来,味道倒不是那么浓冽,当然更有可能的是先前被熏了
    一路,鼻子已经适应了。
    别人就没这么好运了,乘光一副简直快要吐出来的表情,一脸菜色。
    那个老侍医脸色倒是正常,想是处理过的伤患不少,这种味道时常闻见的缘故。
    被子揭开,老侍医一见是个被打得奄奄一息,浑身都是各种狰狞伤口的少年人,脸色便不那么美好了,瞥向樊伉的眼神都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樊伉被看得很郁闷,摸着鼻子说:“你看伤患别看我,还能不能救。”
    侍医只粗粗看了一眼,便摇头说:“伤太重了,救不活了。”
    樊伉无法,又不甘心什么都不做,只得道:“你看着处理吧,不管救不救得活,该做的总得要做。”
    侍医见状,心里默叹了口气,将背上背着的医箱放下来,从中取出一把刀子,在炉子上烧红了,就往那人胳膊上戳。
    “你干什么?!”樊伉连忙喝了一声,怒道。
    “他胳膊上的伤口太深,没有办法止血,如果放着不管用不了多久他就会死。”侍医被骂得莫名其妙,辩解说。
    樊伉听了这解释简直目瞪口呆。
    “用烧红的刀子烫伤口止血?你真的是侍医么?不懂医术就别乱来,你这不是在救人而是在杀人!”樊伉怒了。
    “老奴自垂髫小儿起,就开始学医,如今已有四十多载,自认虽然比不得阳庆公,在外伤上却也有几分见解,他这个伤口放着不管,明天就没救了。”侍医被怀疑职业素养,心中有气,
    敢怒不敢言,兀自分辩道,“都传兴平侯年幼聪慧,但在医术见解这方面,想必老奴还是能说上几句话的。”
    此言一出,樊伉还没有什么,乘光倒是第一个生气了。
    “呸!我家郎君聪明又能干,你个老奴也敢和我家郎君比!”
    侍医也醒悟过来,自知失言,吓得腿一抖,手中的刀子都掉了下来。
    “老奴失礼,还望兴平侯勿要见怪。”
    樊伉不理他,转而盯着受伤的人不语。
    无名双臂抱胸,瞪了这个没眼色的侍医一眼,转而看向樊伉:“郎君可有办法?”
    虽然他也觉得这个侍医说得没错,有的时候伤口太深,没办法止血,用烧红的烫伤口止血也是军中常用的手段。
    樊伉摸着下巴说:“伤得这么重,血都要流干了,你真当我是神仙啊?!”
    乘光插嘴道:“郎君可不就跟神仙一样么?”
    郎君变的戏法可厉害了,往豆浆里那么滴几滴水就能让豆浆凝成块,更别提大夏天的能将水变成冰了。
    老侍医听了樊伉的话,脸上的不忿之色更浓了。
    挨了一顿骂,他还以为兴平侯能有什么法子,结果不也一样跟他一样毫无办法吗?
    樊伉扫了那个背煤的少年一眼,不大的年纪,看上去最多十六七岁,生得浓眉大眼,四肢修长,而此刻那张年轻的脸上,却因为受伤太重而瘦得脱了型,嘴唇开裂,脸上一点儿了血色也
    没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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