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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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念却摇了摇头,忍着哭声道:“不行的,我爷爷怕鬼。”
    “你不怕就行了,”楼烬说,“反正他又吓不到他自己。”
    朱念本来是想哭的,不知怎的又哭不出来了。
    那边容嘉已经渐渐有点力不从心了,只不过朱宣一心要逃,并没有和容嘉缠斗的意思,所以打了半天两个人都只受了点皮外伤。
    楼烬口中“啧”了声。
    然后朱念就看到面前的人一闪而逝,下一刻,云层里打斗的声息戛然而止。
    只一瞬间,朱念便知道那里胜负已分。
    他没见过仙人斗法,更没见过能像楼烬这种在一息之间便一招致胜的,虽是看不到楼烬到底做了什么,但心底却油然而生一股敬畏之情。
    云层中,楼烬单手操着一捆魔气幻化而成的粗链,牢牢将朱宣的双掌拷在一起。
    而另一手中则握着朱宣的储物囊,上下抛了抛,随后向前一掷,储物囊则悬于空中,囊口冲朱宣大敞着。
    楼烬道:“你自己进去,还是我请你进去?”
    朱宣挣扎道:“我与你无冤无仇,你——”
    楼烬懒得听,将他嘴巴也堵住了。
    “师父,”容嘉落到楼烬身旁,“这储物囊怎么是人能进去的?”
    “就一会,死不了。”楼烬道,“不知道公上胥把龚宁藏在了哪里,这应该是最快能找到金丹的办法了。”
    楼烬将这储物囊的玄妙之处同容嘉一说,容嘉便明白了,却依旧有点疑惑:“那如果真这么说的话,师父岂不是要从神君手里硬抢金丹?”
    楼烬:“算是吧。”
    容嘉大惊:“您能打过神君了?!”
    楼烬一笑:“打不过,但我也不是非得‘抢’金丹不可。”
    楼烬看得透,今天发生的一切看似是朱宣和公上胥的合谋,但很有可能公上胥只说了一句“金丹或可修补神魂”,朱宣便自己策划了整个剖丹骗术。
    公上胥想要名声,又想救龚宁,且料到了朱宣是最不想龚宁死的人,所以才故意诱导他这么做,顺势还能将自己摘得一干二净。
    剖丹的是朱宣,倒反天罡的是朱宣,而公上胥只是借给了朱宣一个储物囊而已。
    朱宣自己也知道公上胥的心思,但为了龚宁,他不得不下这步棋。
    但凡今天楼烬没恰好看到朱宣的身影,又没有追上去发现并揭露这一切,又或是楼烬没能擒住朱宣,那过了明日,独月宗所有人的死就都会被冠到楼烬的头上。
    又能救人,还能嫁祸,自己还是依旧两袖清风,公上胥的算盘打得很精妙。
    “用你爹和你亲生儿子以及整个宗门去换一个龚宁,你不觉得龚宁这条命有点太重了吗?”楼烬问朱宣。
    朱宣嘴里塞着东西,回答不了楼烬,楼烬也没真的想得到一个答案。
    他在朱宣嘴上又施了一道法术,确保他半个声都发不出来,然后将朱宣团巴团巴,像丢废纸一样扔进了储物囊中。
    与之同时,他则将自己和容嘉化成灰尘附在朱宣身上,一并钻进了储物囊。
    一阵天旋地转过后,楼烬看到了一丝光亮,随后光芒渐盛,再一睁眼则来到了一个不知名处。
    此处桃香沁人,落英缤纷。
    ——是湖底镜里,清元所在的那片桃林。
    被五花大绑、全身关节皆异位的朱宣歪七扭八地躺在地上,容嘉则稀奇地向前走了两步。
    “师父,这里是哪?”
    没听到楼烬的回答,容嘉回眸看了过来。
    然后他就发现自家师父不见了。
    本该是楼烬站着的地方空空如也,只有朱宣像蠕虫一样扭动着。
    第46章 荒谬
    楼烬看着眼前朴素的木屋, 思绪有点乱。
    他是和容嘉一起进湖底镜的,但他为什么会被传送到清元这里?
    现在容嘉和朱宣在哪?公上胥是否已经发现了他们?
    而且……湖底镜里可藏着公上胥一直费尽心思也要瞒的惊天秘密,他竟然肯将龚宁带到这里?
    是因为只有清元能救龚宁, 还是公上胥觉得此处最为安全,适合龚宁养伤?
    楼烬心觉好笑, 公上胥既然这么爱龚宁又为什么要和离,和离之后还偏偏装作不在意似的各玩各的, 到人要死了才情深起来。
    楼烬压下心中杂绪,推开了木门。
    随着吱呀一声轻响,室外的阳光透过门框照进了内室,空气中微小的浮尘在阳光照射下清晰可见。
    屋里没人, 清元没在。
    楼烬不请自入, 脚步极轻,绕到屋后的耳房里,打帘一看,龚宁果然就紧闭双眼躺在榻上。
    只消肉眼一看便知龚宁元气大损命不久矣, 他身体正上方飘着一团圆球,正是朱宣从独月宗骗来的金丹。
    四下无人,楼烬就算干了什么也不会立马被发现。
    或许是因为湖底镜本来就不能随便闯入,公上胥并没有给龚宁周围设结界。
    于是楼烬缓步上前, 手掌一敛, 将那些圆球尽数拢于袖中。
    在元丹被收走的瞬间,龚宁的脸色立马灰败了下去。
    楼烬看也不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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