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0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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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已经基本没有血缘关系。
    “原来如此,”李谕说,“闲儿带两位钱老……小同学去我家玩过,主要喜欢我家的藏书还有一些仪器。我观察他们似乎从小就受到了非常西式的教育。”
    钱玄同说:“自然要摒弃咱们自己过往的恶习,三强还不叫现在名字的时候,我就告诉他,私塾里教的“三纲”便是千古陋习,什么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通通都是屁话!它们根本不是“三纲”,而是三条缠绕了中国人两千年的麻绳!祖缠父、父缠子、子缠孙,代代缠下去……从现在开始,将来再也不能用旧礼教的绳索束缚孩子了!”
    “钱先生说得好极了!”李谕鼓掌道,“对了,刚才你提到三强这个名字是后取的?”
    “对,他从小的名字叫做钱秉穹,”钱玄同说,“后来我发现他与另一个同学闹着玩时,称对方为“太弱”,对方则称他“三强”。我问其原因,他说,因为他的体育成绩好,然后排行老三,所以被同学叫作“三强”。孩童的话有时也很值得借鉴,名字嘛,本来就是一个符号,“三强”这个名字我认为更好,可以解释为立志争取在德育、智育、体育三方面都进步的意思,所以便用了下来。”
    “确实是个好名字,”李谕没想到还有这层故事,然后又问,“听闲儿说,你决定让孩子选法语作为外语科目?”
    钱玄同说:“正好学校里开设有法语课程,我研究多年语言学,即便不懂外文,也知道法文比之英文要复杂高雅一些,要学就学个有深度的。”
    李谕笑道:“要是以后用法语学数字,可能会很痛苦。”
    钱玄同不以为意:“法国的科学不是很强嘛,肯定无妨。我反而觉得中文在翻译科学方面,有巨大缺陷。”
    又说回钱玄同宣扬的废除汉字上了。
    李谕说:“中文强在包容接纳,无须担心。”
    钱玄同叹了口气:“不能不担心。”
    他虽然是最坚定的废除汉字者,但其本身初衷还是希望中国变得强大,而且现在已经没有那么过激,转而研究注音文字了。
    “不久前的科玄之争,我也坚决站在科学一派!即便我研究的是玄学,”钱玄同又说,“我多次教育三强,一个人应该有科学的头脑,不管碰到什么事情,都要用自己的理智去分析,研究其真相,判断其是非,然后决定取舍。就算阅读古书,也要用发展的眼光去分析,这样才能弄明白文化的变迁,才能对社会满怀改革的热诚。时代总是要向前进的,学了科学技能,才有本事改变现状。”
    钱均夫说:“我与先生有同样观点,所以鼓励学森多学西学。同时也是我们希望让孩子将来以院士先生为师的念头由来。”
    “这可使不得,”李谕说,“我怎么能当两位钱老……钱同学的师傅。”
    “怎么当不得?”钱玄同说。
    “我……”李谕不知道怎么解释。
    钱均夫说:“院士先生曾当过帝师,总不能不愿再当普通人家孩子的师傅了吧?”
    话说到这份上,李谕没法拒绝了:“好吧!我只是担心耽误孩子,不知道自己擅不擅长教育。”
    钱玄同说:“院士先生多虑了,师傅领进门,修行看个人。哪有学不好怨师傅的。”
    李谕笑道:“主要两个孩子确实是神童。”
    “我现在反而怕孩子是神童。”钱均夫说。
    “伤仲永?”李谕问。
    “是有这样的担心。”钱均夫说。
    “我想您是多虑了。”李谕说。
    “不管怎么说,神童也罢、庸才也罢,要先生好好教一教了。”钱玄同说。
    反正最多就是周末补个习而已,花不了多少时间。
    李谕说:“没有问题,而犬子也要仰仗钱先生补补国学课程。”
    “这个更简单,”钱玄同说,“再说了,这些东西,补不补的,还有什么用处?”
    李谕说:“中国人嘛,总要传承下去优秀的文化。”
    正好互补上了。
    不过李谕确实能让这些将来的科学大牛早点接触到一些最先进的科学内容,就算不会教,把正确的东西放在两位钱老面前,他们自己就能琢磨明白,根本不用费心。
    ——
    李谕回家时,在东厂胡同口见到了总统黎元洪,他正安排几个仆人往汽车上装一块巨大的匾额。
    “黎大总统,这是给哪家商铺题的匾?”李谕问。
    “给洛阳的吴将军。”黎元洪说。
    “玉帅?”李谕说。
    “是的,吴将军马上过五十岁生日,我亲手提了匾额。”黎元洪说。
    “能得到黎大总统的亲笔匾额,吴将军一定非常重视。”李谕说。
    “除了我提的匾,紫禁城里的宣统皇帝也送了御笔匾额一方,可要比我的尊贵一些。”黎元洪说。
    吴佩孚现在如日中天,是人生顶峰时期,而且加上他爱国的名声,比其他军阀好太多,上百政要亲自跑去洛阳给他祝寿。
    康有为也大老远跑了过去,送了一副寿联:“牧野鹰扬,百岁勋名才半纪;洛阳虎视,八方风雨会中州”。
    虽然这幅寿联明显是溢美之词,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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