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节(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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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一占姻缘的走向,也好扫除齐玄余鬼魂儿临别那番话带来的阴云,什么孟瑄柏炀柏会死的鬼话。她眯眼点头,和气地说:“要用心算喏,近来我愈发笃信周易术数之学了,觉得很准,出嫁前从你这里借两句吉言,再好不过了。烦你细细给我算算,我跟孟瑄的婚后生活,孟家的环境比罗家如何,算算孟瑄能活多少岁,我又能活多少岁,算算我们能否白头偕老。”
    “一提算卦,再精明的女人也无知到令人齿寒的地步,什么卦能算到那样精准的程度,真亏你问得出口,能不能白头偕老?这个要你自己去用心经营才有吧……”柏炀柏仿佛带了一肚子的气,闷头低声嘀咕着,揣着算卦的家伙什,耷拉着眼皮就往屋里走。
    何当归见状连忙叫住他,建议道:“咱们换个地方算卦吧,前面有座水榭,这里是不祥地,影响了卜筮之物的灵气。”
    “怎么会?”柏炀柏反驳道,“依我瞧,整个罗府,乃至小半个扬州,最有灵气的地方就当属这听竹院了,在这儿算卦,再合适不过。”回身见何当归面带疑虑,裹足不前,于是催促她说,“别磨蹭了,我还要观星,不是有很多时间给你算卦。”
    何当归没想到柏炀柏也有拿乔的时候,一面跟着他入了内室,一面笑问:“柏大星相家,原来你也有夜观星象的习惯吗?”她记得他没有这么正常和正经的爱好吧。
    柏炀柏却真的一脸正经地说:“是啊,自从出了星芒地动的大异象,举国的星相家全都跑到扬州来了,今天晚上织女桥上不晓得有多少人观星呢。贫道平日不喜观星,是悲悯世人,不忍心预见人间疾苦,可这一回,却是不看不行了。”
    “哦,此话怎讲?”何当归明知故问。
    “我仰观天象,见众星朗列,太白逆行于柳土獐、鬼金羊之间,流光射斗木獬、牛金牛、心月狐之分,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柏炀柏推门入诗,将一应占卜物器摆在桌上,不等何当归发问,自顾自地说下去,“这就代表着,三年之内,天下必有一场极大的动乱,那场动乱中,无人能置身其外,阿权和孟瑄都不能。”
    “哦,好厉害的天象,真是失敬,”何当归拉开凳子坐下,慢吞吞地说,“那么请帮我占卜下姻缘吧。”
    柏炀柏愣住了,本以为自己抛出这样劲爆的消息,她会惊呼尖叫,没想到……这样就完了?他不悦地俯视她的头顶,冷哼:“你不相信?我可是道圣,观星的行家里手!”
    何当归双手拄腮,懒洋洋地说:“信或不信都一样,对我们这等小小女子而言,明天龙椅上坐的是谁,与今天晚饭吃什么菜,两厢比较起来,还是后者与我们更息息相关,所以——请帮我算一下,我与孟瑄的姻缘路上可有什么大的坎坷,孟瑄的母亲和未来正妻,是不是好相与的人?”
    柏炀柏努着嘴坐下,一面一字排开铜钱,一面酸溜溜地说:“几日未见,你又多了个心上人哪,对他很挂心哪,你们什么时候变这么好的?”
    “嘘——”何当归立了立眉毛,“卜卦要专心致志,分神就不准确了。”说着口中念念有词地许愿一通,大意是说信女当归,欲求一段好姻缘,平安喜乐过一生,现有一信男孟瑄欲求配偶,两人情投意合,希望卜筮一个吉卦安安心。念完之后,又问柏炀柏:“我和孟瑄的生辰八字,要写下来吗?”
    柏炀柏斜眼瞟她,道:“不用,两个人的我都知道,不过为了准确起见,所有与你有姻缘牵扯的男人,不论是一方单思,还是为了某种目的要娶你的,全都要挨个儿算上一遍才够精准。我知道孟瑄、段晓楼、阿权和我自己的八字,彭渐和罗白及的就不知道了,你知道吗?”
    何当归没想到柏炀柏将他自己也加进来,心中生起一些尴尬,摆手说:“彭渐和二表哥就免了,他俩不算。”
    “不算?”柏炀柏吊起左眼皮,问,“那我呢?我算吗?”
    何当归讷讷答道:“随你的便,你想算就算好了。”她前世就跟柏炀柏看似亲近,实则隔了几重山水,他喜欢她却是口难开,而她被彻底蒙在鼓里。而今世就更与没有情缘纠葛了,不过齐玄余鬼魂的话还犹在耳畔,虽然她不信,不过算算也无妨。
    于是,柏炀柏死皮耷拉眼地开始算卦,繁琐无聊地重复着铜钱的种种摆法,如是三刻,最后将龟板扣在铜钱上,点头说:“一炷香后就出结果了。”
    何当归屏息等待这半天,呼出一口气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自己这半天都一直紧张得透不过气,暗笑自己这是怎么了,连做两个深呼吸,她笑着调侃柏炀柏:“你这易容打扮真不错,比你的原貌更俊俏两分,你就这样往庙宇庵观门口一坐,摆个摊板着脸算卦,保准能引来一大群小姐夫人垂涎。”
    柏炀柏做出挖鼻孔的招牌动作,慢悠悠地问:“你垂涎我了吗?”
    何当归扭动上唇,扭成一个不屑的弧度,表示不屑到根本不屑回答这个问题。于是两人陷入沉默,过了一小会儿,何当归又忍不住开口了,默默等待命运的谕示是比较煎熬的事,讲讲话还能纾解一下。她问:“你说听竹院地气好?还是罗府最好的?这个怎么看出来的。”
    柏炀柏指着四周的东南西北各方位,老气横秋地解释了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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