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节(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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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历数锦衣卫的罪行,我可是不敢为的,除非你再用上次冰窖里那种逼供手段对付我,否则我口中再出不来‘锦衣卫鱼肉百姓’云云的话了。可话说回来,你既有如此轻松方便的手段,何不每逢遇着案子就拿出一用,也不必再来那老一套的敲脚趾、掰手指的法子了,得出的答案还可靠些。”
    “原来你还记恨这个事,”陆江北恍然,“这事本也是一场误会,段少他那段时间习那种奇异武学,是稍稍有些走火入魔了。至于我,一则确实没有这般本事,会这样本事的除了高绝就是段少了,二则此乃摄人意念的神功,用之实有心血损耗,哪能凭他张三李四都拿出这个来用,我冷眼旁观给它下了个‘使用定准’,最低限度也得是个侯爵、将军,段少和小七公子那类,高者至于藩王亲王,宁王那等,寻常庸碌之辈再没福气体验那个。”
    何当归听他说孟瑄也在他们的荣宠行列,心中大感不悦,冷笑问:“我越级用了一回,是不是还得倒贴银子给你们?”
    “何必明知故问,你在我们中间,一向是有特权的。”陆江北敛眸,拨弄手炉中的银炭,“就算哪一日天威难测,让我们遇神杀神,遇佛杀佛,我们杀红了眼,一路杀到了你跟前儿上,也要拐个弯,绕道行过去。你就是那样的特殊存在。”
    “那我就谢你的‘拐弯之情’了,”何当归亦摆弄手炉的铜环,问,“段大人现在怎样了,练功的副作用消退了吗?他喝了孟先生的药汤,感觉可好多了?”
    “已经大好了,不必再为他伤神,他以后会越来越好。”
    “那可真是太好了。”何当归面上眼里俱带笑意,“那我放了心之余,就遥祝他,和你永远都是这么好。大家各自安好。那再说说这个案子吧,我想请舅舅让人拿着名帖去三清堂找个好大夫来,跟仵作一同验尸,割开了看看里面有什么问题没有。”
    通透如陆江北,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问:“你的意思是,蓟老夫人得了不治之症,自知不久于人间,才用这样的方式走,给她女儿谋个好郎君、后半生的依靠?你凭什么这么想,她们母女也有可能是受害者。”
    何当归娓娓道:“我听过一个小道消息,说北方有一个世族之家,诗书传家,却祖祖辈辈都是血管里流淌着狼血的一群人。他们族人里流传一种狼赤病,发病时双目赤红,人失去理智,见鸡杀鸡,见狗杀狗,见了人就要杀人,手里有刀用刀砍,无刀就上口去咬,真真骇人到了极点。他们一方面怕自家人发病后乱杀人,吸引仇恨,另一面也是存着遮掩家丑的想法,只要族人一发病就给他灌毒药,好不叫人知道他们家流行这样的疯病。因此,那家人的家传之物,不是古董花瓶,而是一包毒药。”
    陆江北蹙眉:“竟有这样的事?我竟闻所未闻,你从哪儿听来的小道消息?你说的是卢家吗?你怕损了他家的清名,所以不想公开此事?”
    何当归只摇首说:“今人不闻,那可能就是古时或未来某天将要发生的事罢,也不必细究了,且我也不记得那家人姓什么了,未必就是姓卢的,也有可能姓蓟,姓赵钱孙李,这些都不重要了。人家卢府可能就是有收藏砒霜的爱好也未可知,舅舅你听后一笑也就罢了,别把这话传出去。我的意思是,请了名医和仵作,挡上白布屏当众解剖尸体,若有疾患、红肿、肉瘤或别的什么稀罕物,就在围观人中挑几个有名望的长者,喊进去开开眼界,也散播给大家听,蓟老夫人是因为自己活不长了,才生出轻生之念,跟别人无干。”
    陆江北听得一呆,徐而笑问:“那若是没有稀罕物,就是一具健康的尸体,那又该如何?”
    “细细找一找,找着找着就有了,”何当归含笑道,“旁边不是还站着一位名医吗,给那些个参观的人解说一番,把个脾肺肝胆的突出叫做‘瘤’或‘邪’,也没有人会质疑吧。谁曾割开人体看过里面呢,谁敢对着血糊糊的一具尸体,追根究底的研究个没完呢。做这么大的阵仗,谁还哄骗他们不成?”
    陆江北默然一刻问:“那这样算不算草菅人命?你的徇私与护短的底线又在哪里?我到底还是小瞧你了。”
    何当归拍打手炉,从缝隙里磕炭灰,口中言道:“只要认识我的人大约都知道,我一向护短,不过舅舅呀,你若不信可以跟我赌个十两八两的银子,我赌那老夫人体内一定有一个大毒瘤,否则人哪有自己去吃毒药的。活着多好呀,过的再艰难的人都宁可熬一口气活着。”
    “你怎能肯定,她是自己主动吃了砒霜,不是被别人投毒陷害的。”
    她笑答:“老夫人吃那砒霜的时候,身边现就有几个下人伺候着,而砒霜味甘、口感发涩、有强烈异味,吃下去立马就会肚子疼,她却一气猛吃了能毒死一头牛的五钱分量的砒霜。拿泥巴来比喻,会有一个正常而清醒的人,主动去吃五钱重量的泥巴吗?砒霜可比泥巴还难吃,老夫人当时不只全吃完了,还立刻‘明察秋毫’地断出谋害她的人是珍珠姐,这里面的门道,还用我说得更清楚吗。”
    “……那蓟寡妇一定很爱她女儿。”陆江北半晌后发出如此感慨,并转出屏风去安排何当归交代的事。
    他走后,何当归却自言自语了一句:“我看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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