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月见雪/女扮男后掰弯病弱公子 第100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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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脊背攀上凉意。
    姬月恒下颚微收,恶念汹涌,手不断收紧,直到钱三公子只剩最后一口气,他才徐徐松了手。
    瓷瓶中倒出一粒药丸。
    姬月恒用力扣着钱三公子下颚,将药丸塞入他口中。
    “你、你给我吃的什么……”
    姬月恒取出帕子,嫌弃地擦着手,相当耐心地为他解惑:“钱三公子养尊处优,应当还未尝过被鞭打的滋味,这粒药可让你体悟几分。再过半盏茶,你将再次陷入沉睡,无法动弹,身上每一寸如被千刀万剐。半月,方可彻底解脱。”
    钱三公子万分惊恐。
    “……为何?”
    “不为何,心情不好罢了。”
    钱三公子终于回过味:“她不是你的仇人么,原来你喜欢她?可你为何不找杜彦宁,却只找我!”
    黑暗中,姬月恒悠然道。
    “因为你有个好父亲,即便你屡次犯错,也不忘包庇。”
    钱三公子不敢置信。
    他放过杜彦宁竟是因为杜彦宁他爹偏心?!何其荒谬!
    他想辩驳,可已说不出话。
    身上无法动弹。
    万鞭抽身的巨痛陡然袭来!
    钱三公子陷入昏厥。
    亭松料理好一切,确认旁人不会起疑,这才护送姬月恒离开。
    .
    夜已过半。
    密室中烛火逐渐微弱。
    壁上镜子中映着许许多多道烛影,也映着许多个少女。
    程令雪裹着被子蜷成一团,像裹在厚茧中的幼虫,独自挨过漫长冬夜,静待着有朝一日破茧成蝶。
    一只玉白的手剥开锦被。
    程令雪抢了回来。
    素手的主人稍顿,轻道:“我看一眼,看完被子还你。”
    似是梦中听到了,她松了手。
    姬月恒剥开锦被,把她从那一团温暖中掏了出来。手放在她上衫衣摆初,轻轻上掀,再拨开散乱青丝。
    削瘦玉背上,赫然有两道交叠的鞭痕,已被时间疗愈成淡淡粉色。
    但仍触目惊心。
    虽曾几度彻夜欢'爱,但多半时候她要么墨发披肩,要么衣衫半褪。
    他竟从未留意这道疤。
    凝着那道伤疤许久,姬月恒耳畔回响过今日钱三公子每说的一句话,他轻叹了一声,似是没了奈何。
    “我没说错。
    “你果真是我的仇家。”
    让他屡次决定心硬,又屡次认栽,不是仇家是什么?
    罢了。
    青年俯身,一寸一寸,噙着迟来的抚慰,轻吻那道疤。
    睡眠中的程令雪抖了下。
    喉间发出低弱呜咽。
    姬月恒轻把着她胳膊,安抚道:“别怕,不会欺负你。”
    可她竟是越抖越厉害。
    齿关甚至轻颤。
    察觉不对,姬月恒眉心凝起。
    他探上她额头。
    手背触到一片滚烫。
    第44章 044
    来的郎中是姬家的人,与姬月恒母亲学过两年南疆岐黄之术,对姬月恒的方子略有了解,细诊过一番后道:“并非风寒,应是陈年余毒作祟。”
    “陈年余毒……”姬月恒轻念这几个字,“她从前中过毒?”
    郎中道:“辩不清是何毒物,何时所中,应有十年之久,余毒不多,大抵是中登云台后被诱发而出。之前不曾发作是因公子的药汤正好压制了,想来与登云台有相似之处。正好公子冬日要回云昭山庄,届时可让夫人瞧瞧。”
    郎中走了,姬月恒守在榻边。
    榻上少女身上忽冷忽热,因病睡得很沉,长睫垂下,如濒临干枯的蝴蝶,墨黑青丝缠绕着雪白细颈,异常伶俜脆弱,显出颓靡的凄美。
    姬月恒目光略软,俯下身。
    “还是很难受?”
    不需她回应,他褪下外袍,只着中衣在被子里拥住她。
    人的体温比被子熨帖,他甫一靠近,程令雪察觉舒服,往他怀里缩。姬月恒眸光在她贴上那瞬漾起柔软,可程令雪脸刚贴上他胸膛,鼻尖嗅到熟悉的雅香,又果决地往床榻里侧去,只留给他一个倔强的背影。
    时隔七日的相拥一触即分,贴近那瞬的满足又如云雾散去。
    空荡荡的。
    姬月恒叹道:“在生气么?”
    她没回应他,清瘦脊背蜷成一张弓,露出无言的抵抗。
    他把她掰回来揽入怀里,程令雪虽在昏睡,姿态却不肯放软。
    姬月恒微叹,手抚着她脑后。
    “是我来晚了。”
    意识半醒,程令雪听清了,却醒不过来,也分不清是梦非梦。
    她怔忪时,姬月恒将她搂得更紧,狸奴终于嗅到了银丹草。
    他满足地微叹。
    可他温柔又不容拒绝的亲昵,勾出程令雪的不满,她挣了下。
    “放开……”
    姬月恒一怔,他忆起今夜钱三公子的话,少顷,他郑重道。
    “对不起,是我冤枉了你。”
    程令雪脊背滞了一霎。
    身体虽还是半沉睡的状态,意识却因为这句话更为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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