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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帮不上忙。”他顿了顿,终究还是补了一句,“放心,一时半刻还死不了。”
    这句话如同赦令,让伊莉丝紧绷的神经稍松。她艰难地点了点头,嗓音干涩沙哑:
    “拜托……你了。”
    一步三回头,她终于挪动脚步向门外走去。
    每一步都像踩在荆棘上。
    待女人的身影彻底消失门廊的阴影里,索维里斯脸上强装的镇定才彻底瓦解,显露出凝重的神情。
    “他吃了多少?点心……还有剩的吗?”他压低声音问。
    “一整盘……几乎全吃了!得有十几个吧……托盘和脏衣服都拿去清理了……”侍女猛然想起,“对了!还有张纸条!殿下当时一直宝贝似的攥在手心里!奴婢这就去取!”
    一张被油污浸透、揉得皱巴巴的纸条在烛光下展开。
    当伊莉丝那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索维里斯的手指猛地蜷缩了一下——
    我们做朋友吧?
    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
    原来如此。
    同病相怜的,何止他一人。
    莱纳斯与她纵然经历了一场荒唐的婚约,最终也并未得到什么特殊的垂青。
    他们两人在她心中,大概也只能止步于“朋友”这道冰冷的界限了。
    名为自尊的高墙,将他和莱纳斯死死困住。
    他们都站在画地为牢的界限里,进退维谷,求而不得。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将纸条凑近鼻端,仔细嗅闻。
    在浓郁的蜜糖塔油香之下,一丝极其细微、若有似无的奇异甜香,如同毒蛇般钻入他的鼻腔。
    钩吻!
    心中警铃大作,索维里斯的脸色瞬间沉如寒铁,目光猛地投向床上气若游丝的男孩:
    “一口气吞下那么多剧毒……能不能醒过来……”声音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冷静,“就看你的命够不够硬,和我索维里斯,敢不敢从死神手里抢人了。”
    漏断更残,万籁俱寂。
    索维里斯带着一身浓重的药味和挥之不去的疲惫,终于推开了莱纳斯寝殿沉重的门扉。他一边用湿布擦拭着沾染的药渍,一边对等候在外的两人沉声说:
    “洗胃做了,用了些应急的药物压制毒性蔓延,算是勉强吊住了命。毒物类型基本确定,但解毒……”他顿了顿,眉宇间笼罩着阴霾,“恐怕棘手。”
    “缺什么药材?还是特殊工具?”伊莉丝立刻追问,急切如焚,“无论什么,你说!上天入地,我去找来!”
    “确实缺一味关键药引,”索维里斯抿了抿干涩的嘴唇,目光直直看向她,“曼陀罗花。”
    “以毒攻毒?!”卡斯帕惊疑出声。
    “毒已入肺腑,寻常手段无力回天。”索维里斯声音斩钉截铁,“铤而走险,是唯一的生路。”
    “此花剧毒,常人得之亦秘而不宣。除了……”卡斯帕眸光微敛,迅速分析着可能的来源。
    “莫甘娜夫人!”伊莉丝瞬间通透,眼中希望之光骤亮,“她一定有!我去找她!”
    话音未落,女孩已像一阵风般冲出殿门,朝着莫甘娜寝殿的方向疾奔而去,裙裾在夜色中翻飞。
    “怎么不拦住她?”索维里斯的目光转向卡斯帕,带着一丝不解和隐约的尖锐,“你们想瞒住莫甘娜的计划,岂不是……”
    “你以为事到如今,莫甘娜还会毫不知情?”
    卡斯帕打断他,视线追随着伊莉丝远去的背影,深邃的红眸中藏着难以言喻的纵容,以及一丝无奈的宠溺,“况且,决心要做某件事的伊莉丝,是拦不住的。”他收回目光,语气平静而坚定,“我只需守在她身后,为她扫清障碍,何必去做另一堵……妄图束缚她的高墙?”
    话语间泄露出的、属于他们两人之间那种无形的默契与羁绊,比任何冷言冷语都更具冲击力。
    索维里斯只觉得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堵住,一股难以言喻的苦涩在口腔中弥漫开来。
    想到伊莉丝给莱纳斯的纸条,想到她对那男孩无微不至的照拂……一种混杂着嫉妒与失落的情绪翻涌而上,令他口不择言:
    “就算你想做那堵‘墙’,也难防群敌环伺、前赴后继。她这性子,处处留情,招惹是非,你这‘攻防战’,注定打得疲惫不堪、永无宁日。”
    “那总比……”
    卡斯帕扯出一个极淡、却极具嘲讽意味的弧度,“无‘战’可打的好。”他话锋一转,目光如刀锋般刮过索维里斯,“人人都道‘医者仁心’,依我看,不尽然。还望阁下‘公私分明’,莫要既把自己划入那‘人情债’的范畴,抱着无谓的念想,又像那天一样……”他刻意停顿,加重语气,“见、死、不、救。”
    “你休要血口喷人!”
    索维里斯脸色骤变,厉声反驳,“若非那奴隶心口被一箭洞穿,回天乏术,他未必不能像屋里那个一样,尚存一线生机!”
    “箭伤?!”卡斯帕锐利的目光如电射向索维里斯,“你是说……”
    看他如此反应,索维里斯心中瞬间了然,有人拿此事大做文章,而卡斯帕显然因此蒙受了不小的冤屈与牵连。
    自己无意间的一句话,竟阴差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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