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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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子亲热的时候,玉柱的身上和脸上,往往沾的都是铁锤的口水。
    进士的同年里边,和玉柱走得最近的两个,除了塞楞额,就是阿克敦了。
    没办法,一榜唯三的满洲进士,天然在心理上,就比较容易接近。
    这么多年以来,塞楞额和阿克敦,也一直和玉柱走得很近。
    只是,这几年来,他们两个和玉柱之间,只谈同年的情谊,从未有事求过玉柱。
    交好的同年,万万不可怠慢了!
    玉柱将铁锤搁到了竹榻上,在曹春的服侍下,换了身绸衫,便快步走到内书房的门前。
    塞楞额和阿克敦,并肩来到内书房的门前,迎面就见玉柱含笑立于阶下。
    嗯,下阶相迎,玉柱完全没有看低他们两个,果然是重情谊之人。
    三个都是饱读圣贤书的大才子,又都受汉人礼法影响甚深,彼此之间,就都没有行碰肩把臂礼。
    “小弟玉柱,拜见二位兄长。”玉柱一丝不苟的长揖到地,丝毫也没有怠慢同年之意。
    塞楞额和阿克敦,赶紧长揖还礼,口称不敢。
    玉柱直起身子,把眼一瞪,埋怨道:“你我兄弟之间相交多年,难道还不知小弟是什么人么?”
    塞楞额和阿克敦相视一笑,正因为他们知道玉柱的为人和品性,所以,连名帖都没提前递过来,径直杀了过来。
    三个同年之中,塞楞额已过而立之年,居长。阿克敦,26岁,居次。
    玉柱的内书房,大得离谱,其待客的场所,其实也分了三种。
    进士的同年,感情不同于一般,玉柱便领着塞楞额和阿克敦,坐到了圆桌旁边。
    圆桌旁,不分主次,大家随便坐。身份和地位之类的顾虑,也随之减轻了许多倍。
    塞楞额暗暗点头,这么多年了,他一直默默的观察着玉柱。
    这些年,塞楞额在庶常馆里,眼看着玉柱平步青云,飞黄腾达。
    可是,玉柱待他们两个,一如既往的亲近和尊重。
    少年骤贵,却丝毫也不癫狂,这就极为难得了!
    宾主落座之后,婢女进来上茶,玉柱怕他们拘束了,就先饮了口茶。
    塞楞额端起茶盏,揭开盏盖一看,依旧是他爱喝的雀舌。
    嗯,很不错,玉柱的确是个有心人呐!
    阿克敦有个怪癖,不喜喝茶,尤爱马奶酒。
    结果,婢女捧上来了一壶马奶酒,正好搁到了阿克敦的手边。
    这时,塞楞额和阿克敦下意识的看向对方,并不约而同的微微颔首。
    玉柱这弟弟,值得深交!
    “玔卿贤弟,我二人如今闲在家里,没有去处,只能求到你的门上了。”塞楞额要压轴,就使了眼色,由阿克敦先开腔。
    玉柱早就料到了,必是吏部待缺之事。
    塞楞额和阿克敦,都是满洲上三旗的贵族出身,前程其实是勿须发愁的。
    可是,这两个人,现在一起求到了玉柱这里,主动投靠之意,异常之明显。
    “塞兄,不知您意欲何职?”玉柱不是二楞子,没有马上点头接纳,而是先问清楚他们的想法。
    塞楞额放下手里的茶盏,笑道:“不瞒你说,只要在你的门下当差,何等官职皆可。哪怕是九品笔贴式,也是无妨。”
    “没错,愚兄亦如是也。”阿克敦顺势在一旁帮了腔。
    玉柱探明了他们两人的心思,便仔细的斟酌了一番,打着商量说:“内务府和步军统领衙门里,正好各有一个主事的缺,若是二位兄长不嫌弃的话,暂时屈就,署理一阵子。待立了功后,再补实缺,可好?”
    塞楞额和阿克敦,分发到部观政一年后,按照惯例,只要留京,一般授为从七品的翰林院检讨。若是外任,才可任七品知县。
    哪怕是运气爆了棚,顶多也就是个正七品的翰林院编修罢了。
    没想到,玉柱一张嘴就许了正六品的主事之职,这就远远超过了他们的想象。
    “多谢柱公栽培,门下愿效死力!”塞楞额瞥了眼阿克敦,两人一齐起身,并肩扎千行了礼。
    这是拜入门下必须的仪式,玉柱故意慢了半拍,才跟着扎千下去,给两位兄长还了礼。
    再次落座之时,已入玉柱门下的塞楞额,再不肯居于正对着大门口的上座了。
    兄弟三人好一番客套谦让之后,玉柱被请到了上座,塞楞额居左,阿克敦居右。
    再次落座之后,主次已分,关系又和此前大不相同了。
    人在庙堂,向来都是选择大于才华。
    塞楞额和阿克敦,算是玉柱的同年进士之中,最早拜入门下的两个。
    按照千斤市马骨的逻辑,玉柱哪怕再为难,也必须把他们两个安置得很满意。
    物以稀为贵。
    等玉柱将来登上了更高的政治舞台之后,其后再拜入他门下的人,嘿嘿,就不可能如此的优待了。
    此乃站队之妙,不可不察也!
    老八为人和善,颇有古君子之风,真的做到了礼贤下士。所以,满朝的满洲军功勋贵们,纷纷投入他的门下。
    康熙又不是睁眼瞎,玉柱当然不可能学了老八的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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