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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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事事都顺意。
    吃过饭后,几人一起送老太太去二楼的阳台晒太阳。
    楼梯也很窄,早年间的屋子,格局非常局促,显然已经收拾打理过,但人一多,就显得拥挤。
    叶思栩都不敢用力踩着地板,总觉得一步小心会踩塌下去。
    秦越鸣见老太太拉着叶思栩一起迎着下午的太阳说话,也没多说,拿起厚重的毯子盖在老太太的膝盖上,下楼前按住叶思栩的肩膀,弯腰在他耳边:陪外婆半小时,一会儿我们就回去。
    叶思栩点点头,看一眼自顾自在说话的老太太:嗯。
    秦越鸣揉揉他的头发,同他相视一笑。
    等人走了,叶思栩也揉一把自己的头发,越来越习惯他这样对自己了。
    真是可怕。
    老太太兀自摇头起来,对着叶思栩道:越鸣伐好,伐来看我。嫌我老了。
    没有的,他叶思栩想了想,他很忙的,在拍电影啊。
    哦哦哦哦,对哎!老太太想起来了,拍电影哎!阿蕴啊,小辰光欢喜看。
    叶思栩没听过这个名字,微微皱眉,不晓得是不是勾起老太太的回忆了,看她遥遥地注视着天空,不再说话。
    而远处,正是庞大而辉煌的现代化世界。
    他抬手,手掌遮在眼前,阳光从指缝间倾泻下来,仿佛回到了慢悠悠的旧时光。
    楼下,秦越鸣请阿姨帮忙,弄了点土豆泥沙拉和蜜汁酱虾。
    阿姨一边忙活一边道:最近老太太老想侬哎,侬伐来,她就问侬几时来。
    秦越鸣坐在厨房和客厅的过道里,一把老式的交椅,垫着旧式样的软垫和靠枕。
    嗯,这一阵有空就来。
    阿姨瞥一眼楼上,问道:个小宁是谁?
    朋友。秦越鸣淡淡地道,鼻尖弥漫着这幢房子陈旧而热烈的烟火气,眼帘半耷拉地望向电磁炉,若有所思地补充一句,好朋友。
    跟越风是有点像。阿姨道,老太太么,侬看看伊么,脑子啊拎伐清爽,其实啊,眼光毒。看一眼,就想越风了。
    是。秦越鸣撑在交椅扶手上,双手扣在鼻梁处,慢慢地道,姆妈港伊小辰光跑丢,阿婆在几百人当中一哈子寻到伊。阿婆,眼光一直好。
    哈哈。是哎,侬姆妈小辰光,真刚是,两条小细腿,圆规一样哎,细脚伶仃,走路特别快,没宁跟得牢。侬阿爸,追伊,两人去南京路荡马路。伊可以一路走,侬阿爸伐来噻,没伊精神头足。
    秦越鸣眉眼微弯,笑起来。
    这些陈年旧事,也就只有家里这些旧人记得,除此以外也就是秦家的张姐。
    但是张姐很少提,自从秦越鸣父母和秦越风过世后,她似乎极为少见才提这些前尘往事。
    秦越鸣偶尔来,偶尔听。
    从人嘴里说出来的事情,总要比旧相片生动,也有意思。
    秦越鸣又上楼陪老太太和叶思栩坐了一会儿。
    半小时后,他们准时离去。
    老太太拉着叶思栩地手,让阿明给越风兜里放点糖再走。
    叶思栩下楼时,老太太还自顾自地对着太阳眯眼,嘴里说着:要甜蜜蜜的。
    他的口袋里有刚才老太太亲手抓的一把大白兔奶糖,他摸了一下,沉甸甸的。
    离去时,保姆阿姨将一个袋子递给秦越鸣,里面是搁在玻璃保鲜盒里的沙拉和热乎乎的酱虾。
    叶思栩乖乖地跟在秦越鸣身后,跟两个阿姨道别。
    已经下午两点左右。
    午后的阳光已经照不进来,巷子暗淡而幽深。
    叶思栩轻声道:我觉得这里不拆也挺好的。
    是啊。秦越鸣回应道,看看他,弄堂口有风吹来,拂过他的刘海,赫然是极为明亮的一双眼眸。不过也许明年就拆了。
    所以这就是它的命运。叶思栩跟着道,我们谁也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除了珍惜现在。
    秦越鸣薄唇勾起淡笑,什么都没说。
    回到车上,叶思栩扣上安全带后,将口袋里的大白兔奶糖全部拿出来,摊开在手心:给了好多哦。
    秦越鸣看一眼满手的白蓝红经典包装:以前家里来人就拿出来给孩子吃。没吃过吗?
    吃过的。叶思栩扭开一粒,低声道,怎么会没吃过。
    文城距离沪城这么近,新鲜玩意儿从小就能看得到。
    他往自己嘴里塞了一颗,想到方才临走时老太太说的,要甜蜜蜜的,他低头又拿起一粒,大着胆子扭开,伸手送到秦越鸣的唇边:你吃吗?
    秦越鸣启唇,叫他喂进来一颗大白兔奶糖。
    甜得心里都要冒酸气儿了。
    叶思栩捏着糖纸,低眸,指尖叠来叠去,最后叠成一个小方块。
    秦越鸣咬着奶糖,手撑在车框,轻揉眉骨,唤他道:阿叶。
    嗯?叶思栩每次从他的薄唇中听到自己的名字,都觉得格外奇怪。
    又生涩又熟悉。
    以后叫我越鸣哥。
    又尴尬又悸动。
    叶思栩扭头看向车窗外。
    秦越鸣没有催促他,只是静静地等候。
    好半晌,才听到温吞水一样的语调,似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般越鸣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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