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两副魂魄(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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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勾月当空,点星相伴。
    黑风摇林,煞气昭昭。
    钟馗像一只没头的苍蝇,四处乱撞。
    只把方圆的林木踏碎,再造人间几片荒野。
    他的乱发胡须里,钻着黑君无常,一招未出,已把他折腾的气喘如牛。
    看钟馗那副狼狈相,白无常紧紧追随,嘴中碎碎:“钟大人,要不,把胡子刮了,头发剃了,看他再怎么耍奸?”
    临阵对敌,哪有闲暇整理头面?
    他分明是在说风凉话!
    苦寻不到破敌之法,被黑无常不断的撕扯须发,钟馗终于不能再忍,反手拔出斩鬼利剑,脱手刺向天月。
    终于出招了!
    怕钟馗的招式凌厉,别真的伤了小爷,白无常立即如影随行,追向刺月黑剑。
    黑剑的大小形同山峰,此时已转为坠势,若没有架山的本事,白无常难免要被压的血肉模糊。
    不肯硬碰这柄黑剑,使出浑身气力,白无常贯注一蹬,使坠势改变了方向,落向远方。
    与此同时,眼下黑雾旋动,漩涡中心,传来拳脚相交的声响。
    急挥羽扇,破除黑雾遮敝,遥见黑无常正与一个红袍少年交手。
    少年头戴翅翎冠,身披莽红袍,腰扎金丝带,足踏状元靴。
    红袖翻飞,拳脚如雨,好一个钟馗状元郎!
    神仙鬼怪的真身,都是魔形,唯有地府钟馗的真身是人形。
    原来,这个传说是真的。
    现出了人形真身,钟馗的大小就与常人无二了,黑无常自然不能再藏在他的头发里。
    他在进招,虎虎生风,黑君负手,直立如针。
    明明没动,但钟馗的拳脚,就是沾不到黑君的衣角。
    夜空两声笑,飘下了白君无常。
    一步跨入战局,对钟馗拱手一笑:“今日能见到钟大人的真身,何其幸哉?”
    舞了数十招拳脚,少年面色红润,更显俊俏,不失风度,举手还礼,话意却冷若冰霜:“好说,待我料理了这个狂徒后,再与白君攀友论交。”
    怕他再次动手,局面又要纠缠不休,白无常挡在两人中间,急句相问:“早闻听钟大人昔日在阳界,是因为面貌丑陋而被昏君弃官不用,今日一见,竟是惊为天人的朗朗少年,难道传闻有误?”
    负起双袖,暂时罢手,钟馗回言:“昔日地府初建,轮回门未练完整,疏漏了太多的鬼妖为祸人间。阎罗君王急召我回地府司职,我才易容上殿面君,遭受了皇帝几句讥讽,就势撞殿身亡,好回阴曹当差。不成想,使阳界皇帝蒙冤,直至今日。”
    “做人难,做官更难,做皇帝最难。”白无常轻笑长叹:“古往今来,被冤屈的皇帝,又岂止他一个?钟大人不必介怀了。”
    三言两语,忆过往昔,白无常再牵扯话头,闪开一步,现出黑无常的身影,对钟馗言明:“刚刚与钟大人以武论交的,就是我地府第八代的黑君无常。”
    一双明目死死盯着黑无常的瘦脸,钟馗嘴中有恨:“毫无君子之风!”
    负手侧身,黑无常看也不看他,仰首勾月。
    为免钟馗脸面有失,白无常深深苦叹一声:“钟大人刚刚痛失至交,不免心生悲怆,黑君的故人受难,也不免心有牵挂,二位本应是英雄惜英雄,可惜是时机不对。”
    挺起胸膛,望月萧索,白无常眉目清明,定颜一笑,再问钟馗:“钟大人,等我与黑君去北冥雪山寻访了故人后,由我作东,三人共饮,不知钟大人肯不肯赏我这个脸?”
    北冥雪山。
    四个字而已,一个地名而已,却让阎罗变色,孟女私藏,谢必安宁死不说。
    钟馗终于也听到了这四个字,立即面目惊诧,双眼冰寒:“你们要去北冥雪山?”
    人人皆如此,北冥雪山究竟藏了什么惊世的秘密,竟然吓倒一群英雄?
    话如泼街之水,出口难回,白无常只能察颜观色,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长叹一口气,钟馗面目挣扎,几番犹豫后,出声轻问:“谁让你们去的?”
    事已至此,不得已,为达目的,白无常扯了个谎言:“是谢必安前辈引我们至此,要与钟大人共同商议去北冥雪山的大计,却不料……为完成谢必安前辈的遗愿,无论多险,我们必不能负他。”
    “他的遗愿?是他的遗愿?”
    再听谢必安,钟馗难掩悲苦,嘴中有词:“难道他已不顾曾经立下的誓言?”
    为掩北冥雪山的秘密,地府的人竟然曾经立誓守护?
    难道还有隐情?
    难奈心中的好奇,白无常再进一步,强压语气:“关于誓言一说,谢必安前辈未曾赐教,还请钟大人明示。”
    未理会白无常的急问,钟馗又想起过去的年华,眉目间几番凄凉,自言自语:“也许,你觉得事已尽迁,往事如烟,该有个了断……”
    静心等着他忆完往昔的苦涩,白无常丝毫不敢打扰。
    不知叹息多少声,不知心痛几回合,钟馗终于沉声定气,直视白君无常:“既然他肯引你们来寻我,我也无须再隐瞒,当年,在地府……”
    “钟馗啃骨头不吐渣,咬得小鬼哗啦啦。钟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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