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塔娜(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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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骏马两天的路程,如果雄鹰来飞,要飞多久?
    鹰是天空霸主,最厉,最快。
    在天上,比鹰还快的,是神魔的风云。
    秋夜满星时,白无常返回了萨仁出嫁的部族。
    蒙古包安睡在勾月下,收拾起一天的疲惫。
    不顾狗吠马鸣,他落在白鹿曾引黑君乱闯的小毡房前。
    一对女靴挂在帐帘顶,没有马鞭。
    毡房里如果没有白鹿,就一定有未嫁的女人在等过客,该进不该进?
    牧民重信义,如果掀开这道帘,真有女人独守,必须与她好一场。
    若不与她恩爱就离去,会有两种结果。
    她会抓住你,叫醒全部落的男人,将你打死。
    她默默任你离去,事情如果传了出去,她会被认定没有牧女的勇气,半生沦为笑柄,不再有资格独立帐篷,不再有资格生育孩子。
    一道毡帘,却像世上最难闯的铜墙铁壁。
    几次抬手,不敢贸然去赌这道帘。
    黑君下落不明,茶妹生死难测,白无常怎舍得再等一夜,徒望星尘?
    办法有时候就像攥干的帕子里的水,再努力挤一挤,总会还有一滴。
    敲了敲脑袋,白无常挤出了办法。
    深夜静寂,草原安睡,他歪歪扭扭的唱了一曲蒙古长调。
    长调本应悠扬飘零,唱尽孤独。
    却被他唱的像野鬼哭泣,邋遢凄惨。
    渐入迷梦的汉子们,听到蒙古包外有鬼哭狼嚎,只以为有野兽来偷袭羊群,更害怕有其他部落深夜来犯。
    嚎了也许有七八句的光景,十几条猎犬,几十把弯刀,已阴寒寒的将白无常围住。
    火把随后就到,映亮了天。
    杀气围绕,白无常咽下苦笑。
    汉子们赤膊光脚,还有一个连短裤都没穿。
    偷见他满头的汗,就知道刚刚他的毡房里,一定春色盎然。
    可惜只春了一半,就不得不出帐御敌。
    刚才那几句歌,是不是太阴损了些?
    咬掉嘴角的笑意,白无常对汉子们行了个蒙古礼,嘴上胡言乱语:“酒阵实在太厉害,我吐了三天,也没能醒过来。”
    这不是抱萨仁上彩车,独自闯酒阵的汉子吗?
    几天没见他,难道一直没走?
    众人疑惑时,有人对小毡房一声喝问:“塔娜,唱歌的人,进没进你的敖包?”(塔娜:蒙语——珍珠,可做女孩的名字。)
    汉子一声吼,激起众人怒,刚刚卸去杀气的弯刀又再次扬起。
    如果他进过敖包,什么事都没做就走,岂不是戏耍牧女?
    若他戏耍牧女在前,出帐狂歌在后,岂不是看不起整个草原?
    乱刀纷纷,就在头顶,命悬一线,只等塔娜一个答案。
    既然帐里有人,就一切好办。
    等塔娜说过实情后,众人的怒气自消,介时,有这么多人在,不怕问不到梳头额吉的下落。
    左等没有回音,右等人不出来。
    汉子们高声再问,始终得不到塔娜的回言。
    一把弯刀架在白无常的脖子上,劈声质问:“你把塔娜怎么了!”
    虽说草原汉子心性直爽,但动不动就挥刀相向,是不是也太爽一些了?
    一声长叹,嘴上苦笑:“怎么不怎么,进毡房看一眼。”
    草原的汉子们虽然性烈如火,但也懂得要杀人有据。
    听了白无常的提议,立即高声召唤躲起来的婆娘们,吓跑了那个没穿裤子的牧民。
    众人哄笑几声,杀意顿减。
    女人与孩子们结伴而出,手里都拿着尖刀,余惊未减。
    不由得暗自落汗,白无常心里的愧疚再多几成。
    唱一首夜歌,几乎掀翻了一个部落。
    闪念间,钻进帐里查看的女人已经出来,虽有火把映着,也难掩她的脸色苍白。
    “塔娜丢了。”
    人们大惊,再有几个男人提刀进入,结果相同。
    短靴在,人无踪,只留下空空。
    女人能生育,是牧民最重要的财产。
    不明不白的丢了一个女人,怎能不惹男人们恼怒?
    也不必亲自查看,白无常立即抢声强辩:“我见都没见过塔娜,这件事可不能怪我!”
    弯刀再次围住他,厉声逼问:“你为什么半夜闯我们部落?为什么堵在塔娜毡房前?为什么学狼叫,是给谁打暗号?”
    狼叫?
    明明是长调好不好?
    可能唱得不算好。
    “我既然是萨仁的客人,也就是全部落的客人,无论我什么时候来,都不能算闯。”
    事到如此,只能解释。
    “我不知道这座毡房是塔娜的,我以为是萨仁的梳头额吉的。”
    只能愣装不懂毡房挂短靴的草原暗语。
    “无论谁勾结外面的部落作恶,都不会把暗号喊的这么响。”
    刀在头上,白无常面不改色,语不慌张,解答了他们所有的疑问。
    张扬的怒意,再次渐渐沉落。
    见刀阵还没撤去,白无常挺起胸膛:“不管塔娜丢没丢,我愿意与大家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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