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二章 无名之鬼(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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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矛,武者说,是兵器之贼。
    意为其多变莫测,是沙场上最凌厉的杀敌利器。
    箭,军者说,是开路先锋。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是人人都听过的俗语。
    足以可知,箭之阴险,更难防范。
    如果前脚风,后脚雨,是指矛与箭,的确有几分难办。
    可是,无论面对多么难办的事,白先生都是不以为意。
    颜嵋孝腰揣虎符,也自有一方总兵的风范,在敌军阵中,一副气定神闲。
    敢两人闯阵,谁没有一副虎胆?
    不知穿过了几重军士,终于看到了花枪将。
    一匹白马配墨鞍,红靴穿镫巾帼颜。
    白袍英姿,飒爽娇容,她是一员女将。
    女将手持两柄短缨枪。
    红缨如火,映红了女将的素容。
    遥见有两人对她指指点点,女将催动跨下战马,扬起风尘。
    缨枪直指观阵人的门面,女将喝斥一声:“我叫风玉儿,等你破阵!”
    高傲的人,直接的话。
    战袍烈烈,气势凌人,真像一朵风中的玉兰花。
    也许是她的缨枪太利,白先生躲到了颜嵋孝身后。
    他不但躲到了颜嵋孝身后,还将颜嵋孝往前推了推。
    颜嵋孝抬目上观,见到了一张英姿俊秀的脸。
    风玉儿手腕翻转,将枪缨抖成带刺的红花,擦过颜嵋孝的耳际。
    耳际被枪缨扫中,几道新伤。
    颜嵋孝毫不动容,挺胸抬头,不怕风玉儿二次出手。
    文弱的书生模样,怕是连只鸡也不敢杀吧?
    白瞎了他的文静气息和一副好胆魄。
    风玉儿再耍了一个枪花,收回缨枪,对颜嵋孝不屑的一笑,扬马离去。
    目送她隐身军中,颜嵋孝转步回行,轻轻问:“白先生,该用什么破双枪?”
    白先生玩味的一笑,不答反问:“你成亲了没有?”
    大敌临境,身陷阵中,他居然还有心思扯闲话?
    可是,白先生问话,颜嵋孝也不好不答,只有真心一句:“国家危难,何谈立家?”
    说得真是忠心肝胆。
    “国家天天都在危难中,难道人人都得打光棍吗?”一笑过后,白先生抬步去寻弓箭将,喃喃的说:“软鞭破双枪,最好生擒此将,我留着有用。”
    颜嵋孝微微顿步,心思翻腾,难道白先生是看风玉儿美貌,所以起了色心?
    追上两步,颜嵋孝面目认真:“白先生,临阵招亲,按军律当斩。”
    “说得挺吓人的。”白先生耸了耸肩,满不在意:“如果破了五百阵法,蛮军退了兵,还有临阵招亲的这个罪名吗?”
    果真如此,他的确对风玉儿动了情爱之心。
    颜嵋孝低下眉目,不再言语,随步前行。
    穿过几重兵,遥见木楼高耸。
    三栋瘦高的木楼,随风轻摆。
    每个楼阁里都守着一名战将。
    楼阁的边栏是用利箭制成的,数不清箭。
    如果每一支箭都能带走一个士兵的性命,这些箭,连十之二三都用不完。
    见到颜嵋孝与白先生走近,楼阁里的战将已经架起硬弓,蛮横的一句:“再敢近我箭楼一步,就把你们射成刺猬!”
    白先生轻轻一笑,果然停住脚步,也带着颜嵋孝远离凶险的箭楼。
    箭楼之高,由上攻下易,由下攻上难。
    心里泛起寒意,颜嵋孝微声一叹。
    白先生扬起眉:“你怕攻不破他们的箭楼?”
    淡淡苦笑,轻轻摇头:“我只叹箭楼上的战将,不能杀敌,身已先死。”
    “哦?”白先生嘴角有笑:“说说看。”
    “箭楼高险,随风摇摆,我只须助一点点火势。”再叹一声,满目凄然:“白先生,我见过火阵里太多被烧死的人,实在惨不忍睹。”
    感慨过后,颜嵋孝一声长叹:“疆土之峰,是百姓的枯骨堆成,只为权贵享乐,连年争战,何时才有尽头?”
    这个问题,自古就有,就算再问十万年,也不会有个答案的。
    阵之右手,刀将挡路。
    阵之左手,盾将扬威。
    阵之前脚,双枪巾帼。
    阵之后脚,箭楼高耸。
    手足已明,只剩阵眼、阵心与阵魂了。
    五百阵法,玄妙难测,所以,它一定不会是独眼阵。
    “右手刀,左手盾,前脚风,后脚雨。”再念过这几句,颜嵋孝谦声求教:“白先生,再后面,该怎么念?”
    “左眼电,右眼雷。”接了两句,白先生轻轻点头:“电打流星,斧劈旱雷。”
    虽然不懂兵器,颜嵋孝总也听过兵器谱。
    顺着白先生所说,细细一想:“那么,左眼是流星锤将,右眼是开山斧将。”
    流星锤,恐怕是兵器谱中最难学的一门技艺。
    既需要灵,又需要劲。
    入门难,学成难,用好了更难。
    如此难,为什么要学这门技艺?
    因为对敌时的出其不意。
    对阵之将永远不知道流星锤是从个方向砸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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