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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哇,你俩在我身上插眼了?”
    林朽退半步,躲过他橙红色星火的烟灰,他目中无人的纨绔样儿,是林朽在锦城见过的独一份。
    杨栩晨没个站样,唇角鼓个口,烟从那儿吐出来,脚尖脚跟交错作为支撑点,人晃晃悠悠的,雾也随之蜿蜒,“你瞧这胳膊让姜程给我摔得,嗨呦,下死手啊,还好我带兄弟过去,不然他今天不得弄死我?”说完烟头丢地上,脚尖抿灭,再一抬眼半乍宽的距离四目相对,“你也是来弄死我的?”
    阴噬的眼神几乎是瞬间转换的。
    他与林朽长大的环境截然不同,整个人的气质,谈吐时眉眼的神色都透露着对世事无畏的态度,以至于嘴里说出谁弄死谁这类的话,可信度极高。
    紧接着又瞬间恢复如常,哈哈大笑,前仰后合,拍着林朽的肩膀,“坐过牢就是不一样,改造的很有成果嘛。”
    林朽在忍?不算吧,他更多是在诧异自己为什么见到杨栩晨会这般平静,平静到有耐心听他调侃,心情全无波澜。
    杨栩晨又叼了颗烟,“还记得我第一次见你时候,哇,身边为了好多人啊,全世界都围着你转了吧?多傲啊,走到哪儿不梗个脖啊?再看看现在,这叫啥啊?嗯?状元,成语怎么说?造化弄人吧?”
    林朽终于有了点反应,“什么时候?你第一次见我,什么时候?”
    杨栩晨吐出雾,沉思两秒,“就你在网吧,姜程带我去找你,在网吧门口远远地指着你。跟我说。”他学着姜程当时的动作神态,食指中指夹着烟,指着林朽的鼻梁骨,“弄他。”
    林朽毫不知情,汤彪不止一次点他,人心善恶一念之差,姜程选择作伪证的那一刻就已经不值得相信了,可林朽还是觉得,那不是他认识的姜程。
    “我更好奇你和他是什么关系?或者你告诉我,那笔钱去哪了?”
    杨栩晨舌尖戳腮,“我凭什么告诉你?叫声哥。”
    “哥。”
    没犹豫。
    犹豫什么?
    要讲自尊还是脸面?早就没有了,手铐套上的那一刻,他屁也不是了。
    杨栩晨没想到他这么痛快,眼底一闪而过的惊诧被得寸进尺取代,“叫晨哥。”
    他掏火机,林朽自然在他嘴边扣手挡风,附上一句晨哥,烟点的顺利,杨栩晨也满意,自然愿意说点什么,“你想翻案,是吧?不用急着否认,我把你送进去的,我最知道你多无辜。但我也提醒你,别想了,你的案子,板锹掘地三尺也翻不动。”
    “为什么?”
    当时他用姜程给的密码登上游戏账号,里面的装备皮肤他都散着卖给了很多人,钱最后转给了姜程给的一个账户里,他只留下来抽成的一部分。
    杨栩晨告他,他才知道,那个账户竟然是他自己的名字,所以倒卖的罪名成立。
    姜程也咬定他没给过林朽密码,所以盗取的罪名也成立。
    唯一的突破口就是那个自己从没开过的账户。
    杨栩晨笑笑,“那看来姜程那狗儿子找的人,确实牛逼呀。”他夹着烟比了个五,“你花了五万,刻了你的身份证。”
    信息一浪一浪往林朽脑子里拍,“那你呢?你在中间……”
    “我?”
    “他也给了你好处?”
    “我看起来缺那点好处?”
    “所以呢?”
    “我的初心就很简单啦。”他笑的像个局外人,“姜程是我的狗,我的狗想要什么,我就给他什么。可狗吃到肉了,回头就想咬我。我只能杀狗了。”
    林朽很讨厌他这种说话方式,像极了贪官在政治场合的油滑,他们想招揽每一个普通人,却又蔑视每一个普通人,权利至上,所行的事,不过是取乐罢了。
    “姜程要什么?”
    “姜程要什么,你去问姜程。”
    “那他为什么咬你?”
    杨栩晨的烟抽完了,猛吸最后一口,带着星火丢进枯杆的花坛,烧着一堆败叶,风一吹,火势见长,他就是故意的,他要看火苗肆意生长,“那是我们俩之间的事。你只需要知道,主谋是他,刻你身份证的是他,作伪证的是他,这件事从始至终的策划者都是他,我无所谓你翻不翻案,但姜程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你翻了案就是让他重走你的路,你狠得下心你就去收集证据去找律师去上诉,至于姜程敢不敢松口,我就不知道了。”
    他接着说,“哦对了,当年的案子,上到检察官下到警员……”他摊开左手朝上,指着掌心,“你就站在这儿。”手心翻过来,“背面全是人,你想翻,翻的动吗?”
    林朽无视他手上一番警醒地动作,只盯着那一团火苗,默默听完这段话,抬脚踩灭了。
    他出狱没多久就查过杨栩晨的背景了,锦城几十年内好几起涉黄涉毒的案子都跟他们家有关系,该进去的都进去了,死刑的死刑,能出来的也都出来了。锦城亮了半边天,暗的那半边依旧在杨家旧党手里,他们收敛了不少,大半都南下了,留下的也都做做生意,仍风风光光体体面面。
    杨栩晨不知深浅,可他背后的人知道,小事多打点,大事找人抗,留住杨家唯一的种,并不难。
    林朽就要走,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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