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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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豫旬……毁了。江黎夕,即便他不恨你,但我……一直恨你。”
    周潇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踢踏的高跟鞋声,回荡在空旷的洗手间,有些死寂的恐怖。
    黎夕从怔顿中回过神来,回想着周潇的话。
    江聿琛的左手,是被她……跟许豫旬毁了?
    可是,在发生那件事之前,江聿琛的手,明明是好好的。而发生了那件事之后,江聿琛就出国了,并且,许豫旬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们根本不可能有任何关联,更加不用说……江聿琛的伤,是被她跟许豫旬害的了。
    周潇的话,就如同浑水中的鱼。即便黎夕使尽全力去扑腾,也寻不到它的一丝足迹。
    **
    黎夕没有再回宴会,她一个人,在江家的花园的长凳上,整整待到了人去楼空,宴会散场。
    她抚摩着长凳上的木条,经历过数年的风吹雨打,早已不复昔日的红漆色泽。
    她还记得,当时江聿琛就是在这里,摔了她的琴,摧毁了她对父母所有的依恋。
    沉沉地一声长叹,原来,许多恨,依旧是难以释怀的。
    夜露渐凉,黎夕从长凳上恋恋的起身,径直走回江家。
    别墅中依旧灯火辉煌,只是,少了些许酒宴的喧闹,倒也平静优雅。
    彼时,空旷的江家,有如死水一般沉寂。黎夕踏着缓慢的步子,一步一步地,迈上了二楼。
    在路过江霖书房的时候,她滞塞住了脚步。怔怔地,停顿在了门外。
    她是没有这种偷窥偷听的喜好的,只是,里面传出的对话,却攥住了黎夕所有的注意力。
    黎夕能辨别出,一股声线属于江霖,而另一股,则是属于……周敬益。
    眉头蹙地愈发地紧,周敬益与江霖,虽是世交,但也不至于,会深夜在江霖的房间里,促膝长谈。
    “哎……老江啊,你当初就不该收养黎夕的。”周敬益长叹了一口气,神色依旧精明而又锐利。
    江霖从转椅中回转过来,略带惆怅地回应:“国栋的女儿,总不能让她流落在外,受人欺侮的。”
    黎夕整个人像是被钉在了门外,全身的血液迅速褪却。江霖和周敬益……居然认识她的父亲。
    “话是这么说,但黎夕终究是个祸害。”周敬益说。
    江霖的眼眸褪去温和,一下变得冰冷:“敬益,黎夕她是无辜的。父母的错,不该因由她来承担。”
    周敬益摇了摇头,深思片刻,才再一次发声:“罢了罢了,当年的事,我们都没有话语权。国栋的选择,我们也应当释怀了。”
    “是啊,不知不觉,都二十几年了。”江霖的声音低了低。
    周敬益再一次开口,黎夕却听不真切。她正想凑过去听清楚二人的对话,却被突如其来的怀抱,猛然一惊。
    她回过头去,还没看清是谁,就被人抱了起来。她狠狠地想要推开那人,却在抚触到左手边的袖扣时,陡然滞住。
    江家,会用袖扣的,大约就只有江聿琛了吧。
    “江聿琛,放我下去。”黎夕隐忍着怒意,低声开口。她生怕自己的嗓音,惊动了书房里的人。因此,迫于无奈地放低了声音。
    黎夕一路挣扎,而江聿琛也是一路霸道地,把她带到了回廊上。
    空旷的回廊上,寂静到只剩下风声。江聿琛却饶有兴致地俯下了身子,刻板的西装,随着主人的动作泛起丝丝褶痕。
    他埋首在她的耳边,低语:“江黎夕,偷听……可不是一种好习惯。”
    黎夕像是被人抓住了把柄一样,生了些面红耳赤的窘迫。她赶忙推开他:“江聿琛,你胡说些什么,我只是无意路过。”
    “是吗?无意路过……需要凑那么近吗?”江聿琛不怒反笑,璀璨的黑眸中,有狡黠一闪而过。
    “与你无关。”
    黎夕冷冷地回答,幽静的长廊上,空无一人,只剩下江聿琛和她。与江聿琛独处的时候,黎夕总不免有些害怕,于是此时,她不禁生了些拔腿就跑的冲动。
    思及至此,黎夕犹豫着向前迈了一步。只是,还未等她走出一步,就被一双大手擒制住了动作。
    江聿琛反手握住她的手腕,迫使黎夕倒退了几步。她的身子,被无奈地抵在了冰冷的围栏上,动弹不能。
    “江聿琛,你想干嘛?!”黎夕的嗓音中,含了些许颤抖。她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些什么。
    她抑制住心中的惊惧,提醒道:“你别忘了,你现在可是在江家?!”
    “江黎夕,你以为……我会对你做什么呢?”江聿琛的唇角扬起一抹弧度,似笑非笑:“我只是想提醒你……有些不该听的,你就应该装作是个聋子。”
    所有的表情在一瞬间滞涩住,黎夕拧眉,细细打量着江聿琛的神情,妄图从中得到一丝线索。然而,未果。
    黑眸依旧如履薄冰,江聿琛寒着声线,开口:“江黎夕,你记住。好奇,害的只会是你自己。”
    语毕,江聿琛拂袖离去。
    夜沉如水,漆黑的长廊上,有些死寂的冰冷。她站在长廊尽头,看着江聿琛一步步融入昏黄的光线中,那种冷冽的气质,像是周身都结起了一层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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