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那就让自己的手做弓,看看这具身体能演(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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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束了沉默至极的晚饭后,魏安远回到了书房,对着妹妹房间的监控开始办公。
    当他打开海外分部发来的企划书时,思绪却越来越远。
    前尘往事逐步浮出水面。
    魏安远认为自己是绝对冰冷无情的人。当然,大多数人滥用这个词,却对其毫无概念。
    他们对于冰冷无情的想象是单薄的,是简简单单一两句话笼统支撑的。
    或者说只是那些文艺作品里潦草的描摹,已然让人类完全失敏,甚至带着点扭曲的慕强或鄙夷。
    他们以为冷酷无情仅仅是割舍了感性,没有所谓的情感。
    冰冷无情?是什么很高级的性格吗?
    大多数小说不都是常有这种人设?难道很稀有吗?
    他们看不见更深层的粉碎,那是对一切维系常人的、混乱而矛盾的规则的彻底弃绝。
    显然,他们是无法真正明白冷酷无情的含义的。
    就像他们嘲讽帝王,臆想其必受“孤家寡人”之苦,又坚信自己能得到“万世不移”的真情。
    魏安远觉得这逻辑荒谬得可笑。
    他们怜悯剧中被辜负的女人,诅咒薄情的男人,仿佛那“真情”是某种可触及的实体。
    真情是个奢侈品,人类无论是高层还是下层都得不到真情,一种人类低劣的幻想。
    那时,他正翻看着旗下娱乐公司那部爆火的古装剧报告。
    屏幕上正上演着肝肠寸断的爱情戏码,观众哭得稀里哗啦。
    魏安远面无表情。
    他看到的不是动人的故事,而是一连串精确的数据:收视率峰值、话题热度、广告收益。角色的眼泪、誓言、牺牲,在他脑中被自动换算成用户粘性、付费转化率和市场占有率。
    那些被追捧的“深情”与被斥责的“背叛”,
    在他认知的底层,不过是驱动这套商业机器运转的、效率不一的原始燃料。
    爱情?
    那不过是人类给自己脆弱生物本能披上的、一件极其无效且容易破损的华丽外衣。
    剧中人为此生生死死,观众为此如痴如醉,在他看来,都指向同一个冰冷的结论:
    人类对虚构价值的顽固沉迷,是驱动这个荒谬世界运转的核心动力之一。
    而他,只是精准地利用了这一点。
    但同时,魏安远在想,我对魏安婉的感情是什么呢?爱情吗?
    人类会很奇怪,某种骨子里的慕强会因为被一两句爱情包裹的占有欲内核而感动,变态的爱如果被他们表现为对方喜欢的爱,对方甚至会表现出一种震颤,一种欣喜,一种抛弃恐惧的爱。
    让人类很失望的是,变态的爱不是爱,当然人类的爱也不是。
    那么是什么呢?
    安婉五岁被绑走的那一年,自己十五岁。
    和父亲找了很久,等待了很久,担心了很久。
    尸体?曾看到过尸体吗?现实里?
    曾会有那种无意识流泪的经历吗?
    所以魏安远害怕极了。
    活生生的人,中午还缠着自己,说放学要给自己一个礼物,下午人就不见了。
    魏安远害怕,是真的害怕。
    找到了之后,对方还傻兮兮的,一点也没哭,还说着哥哥,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的。
    何德何能?
    何德何能?
    自己居然能得到如此赤诚的信任?
    为什么人类幼体和人类成熟体的差别如此大呢?
    自那以后,魏安远把自己的妹妹放在了心上,或许不是胸腔里跳动的心脏,是某种规则,将对魏安婉全方位的关注概括为某种规则。
    落实到魏安远对魏安婉和外界事物与人类的度量上。
    落实到对于魏安婉的一切事务的行动上,落实到脑海里飘过的思绪,话语,笑意,甚至不曾被对方注意到的眼神。
    落实到近乎无时不刻对于魏安婉的监控上。
    这是某种爱意吗?会被人类一致认可吗?
    这是某种变态吗?会被人类一致斥责吗?
    倘若是,那便是。
    反正人类从不在自己的规则之上。
    想到这里后,他抬头看向了电脑屏幕。
    分屏下妹妹已经睡着,露出了安稳的睡颜。
    他想了想,起身走到了魏安婉的卧室。
    打开卧室的壁灯,看着对方蹬掉的被子,露出的软白肚脐,将空调往上加了几个度数。
    走了过去,微黄的壁灯在门口的墙壁上,打不到房间深处的床上,所以魏安婉不会被灯光刺到,甚至因为壁灯的暖黄,整个人显得温软,像是那一年扑倒自己怀里笑着说哥哥,我等了你好久的温软。
    可惜,没想到当年温软的孩子,居然变得淫荡不堪。
    魏安远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错。
    为什么人类幼体和人类成熟体的差别如此大呢?
    魏安远站在床边,不出声,壁灯的光晕止步于门口,床沉在更深的暗影里。他像一个凝固的观测点,不带情感地凝视着规则的具象化。
    魏安婉,他的妹妹。
    呼吸的起伏,散落在枕上的短软发丝,环抱着被子的白嫩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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