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潘金莲 第24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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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
    “你可以说我讲究,却不可以说我穷,你几时见我穷来着?”西屏不服气地转着眼珠子,转到他小臂上,看见那道伤口已愈合了,有一条红色的疤,是新长出的肉。
    这时候正是该犯痒的时候,因问:“家里可有止痒的药膏?”
    时修除非是抓痒的时候,否则想不起这伤口,所以不以为意,“不晓得。犯不上搽药,痒又痒不死人。”
    “好容易愈合,抓起来仔细又抓破了。”
    “抓破了就再长。”
    西屏喜欢他这潇洒的劲头,却也怪他不仔细,乜他一眼,无话可说了。看见他甩着手上的水,恨得她忙掏帕子丢给他,“溅到人身上了!”
    不说则罢,一说他便故意朝她脸上甩几下。
    红药看着笑,“二爷偏是个讨人嫌。”临出去前想起来问西屏:“姜三爷送的那包药,还煎么?”
    西屏摇头,她便出去了。
    时修在对过搽着手,想问不甘问地睇她一眼,“我看您面色红润,不像生病的样子嘛,做什么吃药?”
    还是头回有人说她面色红润,从前人总怜她“病若西施”。她不由得抬手抚着脸,摸到皮肤里的血气,是温暖的,“是清热解暑的药。”
    时修嗤笑一声,“还没正儿八经热起来呢,急着解什么暑?”
    西屏吊起眉眼,“所以我没吃啊。”
    他心下顺坦了些,微微板着不耐烦的面孔起身,把炕桌敲响两声,“您别没事找事,药是什么好东西?没病也吃出病来了。”
    西屏憋不住噗嗤一下笑出来。他有给她看穿了似的窘乱,便回乜她一眼,“我回去了。把下巴兜着,可别笑掉了。”
    不等她留客就踅出房去,走在太阳底下一想,才想起来今日有点反常,她竟没向他紧追着问案情。也许是在斗嘴间忘了。
    他笑了笑,感到哪里吹来一阵凉爽的风,在闷热的腔子头卷了卷。也许她也是清热解暑的一味药。
    第31章 是她死,还是她死?
    按说那吴文吏, 自受了时修吩咐,不敢懈怠,苦苦追忆苏州杨寡妇被杀的细枝末节, 这日终于记录成案,连一张苏州吴县地图,一并呈在内堂。
    时修看着那案卷, 伴着忽一声轰雷, 目光逐点逐点地汇集起一股凌厉,“这杨寡妇也是给勒死的。”
    吴文吏回头看一眼堂外的天, 有乌云倾压下来, 像是要下暴雨。走也走不成了, 只得安心在桌前拱手回话,“小的记得仵作验尸说, 勒死她的应道是布一类较为平滑的东西,不像是绳索。若是绳索, 脖子上除了那道淤痕, 还该有些粗糙的摩擦伤。”
    和许玲珑的死一样。时修沉吟半晌, 又问:“发现她时是浑身赤.裸, 双膝上有淤青?”
    “正是,膝上的伤据当时的仵作实说,像是久跪所致。”
    一时又起两声惊雷, 时修忙将苏州吴县的地图在案上铺开,看见有一处圈红的地方, 因问:“这是杨寡妇家?”
    吴文吏绕到案后指给他瞧,“杨寡妇家就在这条破漏小巷子里, 人就死在家中。这巷子前后共有三户人家,不过这三户人家早搬迁了, 所以并没有人留意到这杨寡妇家平日里都有些什么人出入。”
    “是谁发现的尸首?”
    “是她的亲戚。事发当日一早,杨寡妇把她儿子送去一户亲戚家里托他们照管,说是要在家请一位要紧的客人,怕小孩子吵闹。那户亲戚等到次日还不见她来接儿子,就将儿子送去她家,这才发现了尸体。”
    “可知道她请的是什么人?”
    吴文吏笑笑,“要是知道,也就成不了悬案了。”
    时修暗思片刻,“她那户亲戚总像那回一样帮她看顾儿子?”
    “哪能呢,那不过是户远亲,家中也不富裕,谁会总帮她照管儿子?也是她头一回托,人家才没好辞拒。”
    杨寡妇素日就做着私窠子,先前从不麻烦人,独托付那一回,可见她当日要款待的,必是一位贵客。时修顺着地图再看,见那巷子出来不远,可通到条正街上去,因问那街,“这里可有许多做生意的铺面?”
    “这是吴县一条繁华正街,许多有名的酒楼铺面都开设在这街上,连府台大人的亲家也在这街上有几间铺子。噢,就是那付家,和咱们县的鲁大人是亲戚。”
    果然不出所料,时修重重呼出一口气,沉默中将背贴去椅背上。一望堂外,雨点正噼里啪啦打下来,顷刻溅湿了廊庑下的地砖,一股灰尘的味道卷进鼻子里,使人感到闷塞。
    “忽剌剌又下起雨来了,这天——”
    顾儿向廊外望一眼,满脸烦嫌,这样大的雨,伞未必遮得住,因此也懒得叫下人往府衙去送伞了,自招呼着西屏进隔间吃午饭。
    “接连晴了那些日子,是该下雨了。”西屏赶得巧,甫进门就落雨,身上没淋到,侥幸地笑着,“不等姐夫他们了?”
    “他们哪里回得来?给他们留出来好了,咱们吃咱们的。”
    因叫丫头分出姚淳时修南台三个人的去,姊妹两个先吃。吃罢了,又转去那头里间吃茶。闲话间说起七姐,既说到七姐,不免又说到婴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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