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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别忘了那些共同迎接的清晨。
    杜妮
    他凝视着这两行字,眉头皱得更紧了。他记得这张照片是杜妮两星期前给他的,不知怎么夹到这本书里来了。望着这两行字,他感到非常地刺心。刚刚,他还义正辞严地教训霜霜:“这种昏天黑地胡闹胡玩的生活该结束了吧?”可是,自己呢?这儿就有堕落的证据!迷失,是霜霜在迷失,还是自己在迷失?把照片夹回书里,书丢在床头柜上,他关了灯,躺在床上,用手枕着头,眼睁睁地望着黑暗的空间,自言自语地低声说:
    “或者,是该我来仔细地用用思想。”
    瞪着天花板,他真的沉思了起来。
    霜霜回到了自己的屋里,慢慢地走到床边,躺了下去,用手枕着头,她没有立即关灯。床头柜上是一盏浅蓝色的台灯,灯影下亭亭玉立着一座小小的维纳斯石膏像。这石膏像还是去年她过十七岁生日时魏如峰送她的,当时,魏如峰说:
    “我发现这石膏像的侧影像极了你的侧影,所以买给你。”
    结果,害她天天对着镜子研究自己的侧影,说真话,除了自己也有个较高的鼻子外,她可找不出自己与维纳斯有什么相像的地方。不过,无论如何,她很喜欢这座平凡的小石膏像,尤其因为,这石膏像有种沉静恬然的味道,这是霜霜一辈子也无法具有的。凝视着这石膏像,她是更加没有睡意了。
    “我建议你收收心,安安静静在家里过几天日子,好好地用用思想,或者会帮你找到宁静和快乐。”
    魏如峰的话在她耳边轻轻地回响,像一条小溪流般淋淋然地流过。她眩惑地瞪着石膏像,是的,昏天黑地胡闹胡玩的日子!即将来临的高中毕业和大专联考!该结束了,游荡的日子!该结束了,胡闹的岁月!魏如峰的“说教”也不是没有几分道理,只是,“改邪归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收收心,如何收法?大代数、解析几何、物理、化学……要命!生来与书本无缘,又怎么办呢?她一动也不动地望着灯光下石膏像的影子,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她始终瞪着对大大的眼睛。终于,疲倦来临了,一日的纵情游乐使她筋肉酸痛,眼皮上的铅块向下拉扯,她懒洋洋地伸手去关灯,一面轻轻地,对自己许诺似的说:
    “明天,一切从明天开始。”
    灯灭了,她把头深深地倚在枕头里,阖上了眼睛。
    何慕天吃完了他的早餐,燃上一支烟,靠进椅子里。壁上的大钟已七点半,霜霜还没有下楼,看样子,她今天又要迟到了。深吸了一口烟,他望着烟雾扩散,心中在打着腹稿,怎样等霜霜一下楼就教训她一顿。近来,霜霜的任性、冶游、放浪形骸,已经一天比一天厉害。这样下去,这孩子非堕落不可。他只有这一个女儿,再也不能继续纵容下去了。他板了板脸,竭力使自己显得冷静和严肃。这一次,他一定要厉厉害害地骂她一顿,决不心软。虽然他从没骂过霜霜,可是,如今已经到了令人忍无可忍的地步了。
    霜霜下楼了,穿着得很整齐。白衬衫,黑裙子,头发梳得好好的,满脸带着股清新的朝气,看起来竟然一反平日的飞扬浮躁,而显得文静安详。她对父亲扬了扬眉毛,用近乎愉快的声调说:
    “早,爸爸。”
    何慕天咽了一口口水,尽力压制自己内心想原谅霜霜的情绪。吐出一大口烟雾,他坐正了身子,沉着脸,用自己都陌生的、冷冰冰的语气说:
    “霜霜,昨晚几点钟回来的?”
    霜霜愣了愣,今天父亲是怎么回事?情绪不好吗?她从阿金手上接过面包,好整以暇地抹上牛油,慢吞吞地说了一句:
    “我没有看表。”
    “你没有看表,我倒看了,午夜一点整。”何慕天说,口气是严厉的,责备性的。
    霜霜咬了口面包,望了何慕天一眼,默默不语。看样子,今天是大不吉利,一清早就要触霉头!有谁给父亲吃了*吗?从来也不管她的行动,怎么今天大管特管起来了?
    “你看,你把车子开走,事先也不告诉我一声,等我要用车子的时候找不到车子,出去一整天,到深更半夜回来,还要死命揿喇叭,弄得四邻不安!霜霜,你未免太过分了,这样下去,你准备做太妹是不是?”
    霜霜停止了吃面包,瞪着一对大大的眼睛,呆呆地望着何慕天。她不相信父亲会用这种口气对她说话,这似乎是不可能的。尤其在今天!今天,一清早,起来晚了,但她仍然振作精神,梳洗、穿衣,对着镜子发誓:“从今天起,何霜霜要改头换面了。”然后跑下楼梯,以为接待自己的是个光辉灿烂的、崭新的一天。但是,什么都不对劲了,没有阳光,没有朝气,没有活力,所有的,是父亲冷冰冰的脸和无情的责备!
    “你出去玩玩也罢了,”何慕天一鼓作气,把要说的话都趁自己没有心软的时候全部倾出来,“你却这么小小年纪,就学会了泡舞厅!十八九岁的女孩子,别人都念书准备考大学,你呢?糊糊涂涂地过些什么日子!我问问你,你对未来有些什么打算?你这样混下去,就是要嫁人,都没有人敢娶你!你那群不三不四的男朋友,全是些不务正业的小太保,你呢——”
    “是个太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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