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就祝他好运吧 第8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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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他还记得。
    阮绪宁辩解:“人总是会变的,喜欢的东西也会变,有什么好奇怪的?”
    说罢,抬手戳戳贺敬珩的胳膊肘:“去嘛。”
    见男人不吭声,便继续戳:“去嘛,去嘛。”
    像只不知疲倦的时钟播报小鸟。
    贺敬珩这才淡淡“嗯”了一声。
    确实,随着时间的推移,人的样貌会变,性格会变,口味会变,喜欢的东西也会变,这没什么好奇怪的,但自己居然会同意跟小姑娘一起去吃“那种”食物……
    这才奇怪。
    *
    若没有阮绪宁带路,贺敬珩很难想象,昏暗僻静的居民区长巷里会有一家小巧别致的烧鸟居酒屋。
    来这地方吃正餐的客人并不多,这个时间点,两人还能坐上靠窗的位置。
    两杯玄米茶下肚,烤好的菜品陆陆续续上桌。
    系着招财猫围裙的老板更是亲自送来了两串“提灯”,说是要感谢她带同事来照顾自家小店的生意。
    阮绪宁偷瞄了眼贺敬珩,小声解释:“他不是我的同事。”
    老板当即露出“我懂”的表情,嘴巴不受大脑控制,冒出一个对阮绪宁而言极其陌生的词汇:“男朋友?”
    脑子里空白一瞬,她被迫停下进食的动作。
    竹签悬于半空,沾满酱汁的饱满卵黄当真如同一盏明晃晃的小灯,可惜,照不透这桌食客的复杂关系。
    猝不及防地两秒死寂后,贺敬珩出声解围:“朋友。”
    只减一字,便少了亲昵,多了心酸。
    烧鸟店老板看他的眼神揉进几分同情。
    回过神来的阮绪宁妄图缓和气氛,又着急忙慌补上一字:“好朋友。”
    贺敬珩深深看了她一眼。
    阮绪宁迎上那道晦涩的视线,满脸写着“这样说有哪里不对吗”。
    好像……
    更心酸了?
    自行脑补出一段“友达以上,恋人未满”,老板鼓劲般拍了下“好朋友”的肩膀,说稍后再送他们几串烤蔬菜。
    送走老板,贺敬珩端起面前的小酒盏,碰了碰她的茶杯:“荣幸之至。”
    杯中浅褐色的乌龙茶泛起微波,如同心间的涟漪,一圈圈漾开。
    阮绪宁不解。
    自顾自抿了清酒,他半开玩笑:“当了十年路人甲,一朝领证,终于升级为‘好朋友’了。”
    是在调侃两人的关系。
    落日余晖似熔金,透过玻璃窗,在男人的发梢缝隙之间流淌,但贺敬珩还是那副凉薄、不羁的模样,并没有变得温暖,哪怕一丝一毫。
    阮绪宁收回目光,嘀咕着:“也不算是‘路人甲’吧。”
    贺敬珩的眼神略有波动,荡出一圈不易觉察的波澜,很快,又恢复平静。
    阮绪宁低头喝了一口茶。
    随即,余光落在对面餐碟里一口未动的几串烧鸟上:“你怎么都不吃呀?是不合胃口吗?”
    “我不喜欢像这样串在一起的食物。”
    “啊?那烧烤、钵钵鸡、冰糖葫芦、淀粉肠、炸串……”
    “都不喜欢。”
    世间怪癖千千万,不喜欢“撸串”的,确实不多见,阮绪宁被激起好奇心,抓起一串烤鸡胗,横在自己面前比划起来:“你是觉得这样吃东西很粗鲁吗?”
    毕竟是贺家的继承人,在外需要注意形象。
    她能理解。
    然而,贺敬珩迟疑着说出实情:“我只是讨厌竹签罢了。”
    “诶?”
    “还有那些细长、尖锐、锋利的东西,我都很讨厌。”
    说这话的时候,他下意识交叉十指,目光飘忽不定,寻不到停留之处,最终,还是落在了阮绪宁手边那些吃剩的竹签上。
    阮绪宁难得敏锐:“只是讨厌,还是……”
    男人的眉心忽地紧拧。
    因为紧张,脖颈处的皮肤甚至能瞧出颗粒感。
    迟疑片刻,贺敬珩承认:“是害怕。”
    那些无人知晓的往事,被埋在心底很久,早已变质、发酵、不断滋生出令人作呕的气味,而眼前乖顺听话的小姑娘,则是唯一能够依赖的疏解甬道——因为他们是夫妻,他们要在一起生活比“很久”更久的时间,有些事,理所应当尽早让她知晓,以减少不必要的麻烦。
    害怕。
    给阮绪宁一百次机会,也猜不出这个答案。
    她难以理解这种恐惧:区区一根竹签,能有多大杀伤力?难道是小时候吃东西被竹签扎过手?可看对方的样子,并不像是在戏弄自己……
    贺敬珩害怕细长、尖锐、锋利的东西,连碰都不想碰。
    这个结论令她倍感意外,正要发挥想象力寻找原因,耳边复又响起男人低沉的声音:“很奇怪吧?”
    阮绪宁点点头又摇摇头。
    出于本能的善意,随即说起宽慰的话:“其实,我也有很多莫名其妙就害怕的东西,比如,蝴蝶!大家都说鲜艳的蝴蝶翅膀很漂亮,可我就很害怕,连蝴蝶标本都不敢仔细看!还有,我很害怕敲门声和吹风机的声音,特别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对了,你知道有个叫托马斯的小火车吗?那张脸真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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