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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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如今最渴望的,便是祈战能一刀了结了他。
    南溪原以为自己这般不给好脸色祈战应当会暴怒,却不曾想他竟只是语气淡淡的说了句:“既然乏了那便好生歇着吧。”
    而后转身对婢女和太医说了一句:“你们仔细着伺候好八皇子,若是有半点差池拿你们是问。”
    二人自然无不应。
    吩咐完了,祈战当真走了,南溪听着远去的脚步声缓缓松了口气,此前被忽视的不适便如潮水般涌来,疼得他眼前发黑。
    他思虑了片刻,还是忍着不适,翻身对魏民说:“方才吃药烫伤了食道与口腔,麻烦魏太医开上些药吧。”
    魏民一怔,想着方才陛下那逼人吃药的架势,不由得嘴唇微动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为祈战说了句好话:“陛下身份尊贵从未伺候过人,今日还是头一遭,难免会有所疏忽,殿下莫要与陛下计较。”
    南溪垂眸,自嘲的哼笑了一声:“我哪有资格怪罪陛下呢?”
    魏民见此不再多言,从药箱中取了一支治疗烫伤的药膏,转身给了婢女而后叮嘱道:“药膏外用,涂抹于喉咙颈部,一日三次,好全之前吃食都以流食为主,尽量吃温凉些。”
    婢女应道:“奴婢省得了。”
    吩咐完了婢女,魏民又转头对南溪道:“这几日八皇子尽量少说些话,切忌情绪激动。”
    南溪淡淡的嗯了一声便算回应,而后将两人都赶了出去,闭目休息。
    今日这一遭让他身心俱疲,只想什么都不想,好好的睡上一觉歇一歇。
    另一边,祈战出了南溪的房门后没有回自己的房,而是没让任何人跟着,骑着马出了行宫,直奔南钰国的皇宫。
    不日前还横尸遍野的皇宫早已被清扫得干干净净,随处都能看见被逃命的宫人抢夺损毁过的痕迹,但却丝毫不影响它整体的华贵奢靡。
    祈战纵马穿过皇宫,在冷宫殿门前下了马。
    他此行目的并非是冷宫,而是与它相邻的一处废弃的宫殿。
    这座宫殿看起来已经有一段时间无人打理,随处可见腐朽的痕迹。
    祈战穿过前庭屋舍,走到后院的一株半死不活的老槐树下驻足停了,似乎在确认着什么,绕着槐树转了一圈,最后在一处翻起的树根边停下。
    他一抬手,暗处闪出一道穿着夜行衣,浑身上下裹得只剩眼睛露出来的黑影。
    是祈战豢养的死士。
    他指向树根对那死士道:“挖。”
    死士二话不说便拔出一把短匕首,蹲下就开挖。
    大约向下挖了四五寸,一个锈迹斑斑的铁匣子被挖了出来,死士用衣服将粘在铁盒上面的泥土擦干净才双手捧着递给祈战。
    祈战双手抱臂,扬了扬下颚:“打开。”
    死士立马将匣子打开,然后重新呈上。
    匣子内并无什么贵重之物,反而只有一沓泛黄陈旧的纸张和一支笔尖起叉的毛笔,看起来都已经有些年头了。
    “果然还在这儿。”
    祈战低声呢喃,眉眼中闪过一丝怀念。他将那些纸张一一收起,重新拿油纸封上装入袖袋之中,而后转身离开。
    第4章 你不过是个弃子罢了
    之后两日南溪都没见到过祈战,不用面对他整个人心情都放松了不少,这心情一好病也好得快,到了第三日,魏民为他日常请完脉以后便告诉他可以出门去走走透透气了。
    屋外纷纷扬扬的下着小雪,天空乌沉沉的很是压抑。南溪不是很想出去,但他确实在床上躺了好几天人都躺倦了,犹豫了片刻,还是让婢女侍候他更衣,又推来了轮椅固定好,自己撑着轮椅扶手一点点挪了上去。
    临出门前,婢女为他披上一件狐裘披风保暖,戴了个纯白色没有一丝杂毛的狐毛围脖,最后在他手中塞了个暖手的炉子,这才推着他往外走。
    雪天清冷,南溪体质太过单薄虚弱,即使已经做足了保暖措施,结果只是才出门在前院转了一圈便浑身都冷了下去。
    小雪渐渐转大,轮椅碾压着青石板小道,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
    南溪微微仰头,看着空中翩然飘落的雪花,眼底闪过一抹隐晦的艳羡。
    他抬手接住一片雪花,那形状不规则的雪花顷刻间就让掌心的温度熔化成了水珠。
    随着第一片雪花融化,第二第三片也落入掌心,均是难逃消融的命运。
    很快,掌心仅余的温度都被雪水浸冷。南溪看着一颗颗小水珠出神,在联想自己的困境,竟不如这些雪花洒脱。
    他自嘲的笑了笑。
    婢女见此出言阻止道:“殿下病还未好全,还是尽量不要受冷了才是。”
    “嗯。”
    南溪甩了甩手上的水珠,由着婢女用手绢为他擦拭干净。
    婢女怕他又受了寒,推着他在前后院转了一圈便带他回去了。
    行至殿门的阶梯前,南溪迎面便与几日不见踪影的祈战对上了视线。
    “都能出门闲逛了,看来八皇子的病情与心情都好了不少。”
    祈战站在台阶上,神色莫名的俯视着南溪,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
    他朝婢女使了个眼色,后者立马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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