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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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照理历经家族变故,任何风雨都不足以摧折于她。
    可是越去回忆,越去想他,心就越来越疼。
    更恍然忆起小时候,娘亲曾说有的人出现在你生命中,注定只能陪你走一段路,因为缘分不够。
    但是下一段路,一定又还会有新的朋友,陪着窈窈一起前行。
    所以别难过,别回头,别掉泪。
    那时她不过五岁,和隔壁尚书府家的远房小外孙女玩得特别投缘,一连玩了半个多月,然后突然某天,小姐妹说她的阿爹来接她了,她要回家了,还说她的家在很远的地方,不知什么时候能再回来陪她玩。
    小窈夭哦了一声,“没关系,那你回家吧!”
    但当小姐妹真的上了马车,马车走远了,小郡主回头扎进娘亲怀里,哇的一声嚎啕大哭。
    彼时娘亲为了安慰她,说过那么隐隐约约的几句话。
    但娘亲没有教过她。
    若与他分离,被他抛弃,又要怎么才能忍住不哭。
    …
    后来哭着哭着,薛窈夭把自己哭睡着了。
    可是梦里也不得安生。
    她梦见江揽州娶了关瑜妙,从此二人出双入对,北境王妃不再是她,辛嬷嬷对她颐指气使,萧夙玄伦对她冷眼相待,从前伺候她的婢女们骂她狐媚子,江揽州更当着她的面和关瑜妙打情骂俏。
    又气又妒又伤心。
    可突然之间,眼前漆黑一片。
    不知梦境还是现实。
    薛窈夭陡然嗅到了霜雪冷意,松木芬芳。
    第61章
    你明知窈窈是走投无路,不得已才会委身于你。
    她迫于生存,无法反抗。
    或许更曾因此逼自己迎合于你。
    某些事于女子来说,若非心甘情愿,便是种莫大的羞辱,创伤,或许终其一生无法痊愈。
    自幼爱娇任性,少时又纵情恣睢,生平最不喜被人强迫、束缚。
    世间凡事皆可逆转,唯情爱不能强求。
    困得住人,也困不住心。
    理智也曾有过一瞬转念,放过她吧。
    心口却像被什么挖开黑漆漆的洞,痛得鲜血淋漓,却在固执地说九死犹未悔,痛也不放,死也不放,永远不放。
    以及。
    无论前尘往事有多晦涩,这年彼此交集,她为他投入的时间、精力、自尊、自我、及一份出乎意料的包容、韧性,陪他至今。
    江揽州逐渐分不清虚假真实。
    却也隐隐觉得,不至于那么不堪。
    至少某些时候,她是快乐的,身体给出的反应不会骗人。也只在那件事上,他才好像能找到一点点,自己于她的价值,和彼此相爱的错觉。
    地下暗宫不止一道入口。
    江揽州没走书房暗门,而是从另一处踏入黑暗。
    随着步伐深入,外头的风声越来越远。
    男人一袭金鳞玄甲,墨发高束,手戴金属护腕,满身的霜雪冷意,在那无尽黑暗中,恍如午夜妖鬼,邪神下凡。
    又似孤独的幽灵。
    一步步朝着他的隐秘,他的绮梦。
    他的心之所向,求而不得,欲望之初。
    。
    三日囚困,转瞬即逝。
    再次回到地面时,薛窈夭只觉自己做了个很长的梦。
    梦里她回味了自己与江揽州的前半生。
    也梦见他与别人行大婚之礼。
    半醒半梦间。
    她甚至还曾隐隐觉得,江揽州好像回到过那间暗室。
    霜雪冷意,松木芬芳,有人吻上她的唇。
    像十六岁那年,蜻蜓点水。
    她的指尖好像触到了冰冷事物,又被一只大手握于掌中,那掌宽大温热,掌心有薄薄的茧。
    那种触感透过指尖,蔓延并传递至心口。
    她却像被掐住七寸的蛇,怎么都动弹不了。
    而后絮絮语语,那人在她耳边说了好多话。
    她想醒过来,却怎么都睁不开眼;想听清,声音却似远在天边;想拼命抓住什么,却只有无尽黑暗。
    后来问起宝欢。
    “王爷?”
    “奴婢一直守在殿外,没曾见王爷回来过......”
    而且王爷于三日前的夜晚,就已经离开央都。
    所以。
    是梦吗。
    。
    承德十九年,冬,十一月二十。
    江揽州亲自率军,携萧夙、穆川、大将姚宿,及五万轻骑挥师南下。
    “建功立业的机会来了!”
    “速速集结,随北境王入京勤王!”
    有圣旨在手,一路各州府纷纷响应。
    北境轻骑身无重甲,若按“火速”行军,日行百里不是问题,不到一个月便能抵达京师。
    但江揽州并不着急。
    一路集结的兵马整装待发,却全都被下命延迟至少三到五日。
    这也就算了,某日驿站歇息,下马之时,“王爷!”
    眼见男人直挺挺从马背上倒下,姚宿惊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连滚带爬地抢过去扶人,“王爷?”
    躺在雪地上。
    江揽州双目瞌闭,面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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