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花之争 第5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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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禁军将祁聿身上刑具一一取下,佝腰请人上刑凳。
    祁聿冷冷瞧一眼:“我不是正趴着么,动手吧。”
    禁军:......
    慌得招手随便拽了个禁军同僚往刑凳上摁,“打!”
    三十杖行完,许之乘‘啧啧’两声好惨,拽着祁聿朝宫里走。
    祁聿点头应和,跟着他的话顺自己境遇:“是惨,明日我负伤还得去诏狱忙前忙后,更惨。”
    祁聿负了锤子的伤,刑锁、木枷皆是空心假刑,就连三十杖也没上身,伤哪里,嘴上么。
    “不,你现在回去看你‘儿子’才惨。”
    许之乘乐出声,硬看乐子那种。
    祁聿:......
    第4章 干爹陆斜是唯一一个她觉得死得屈枉的……
    祁聿坐圆背扶手椅里,支着臂托腮看地上昏死的人,好像就剩半口..活气了。
    她心头密密麻麻冷汗,比站一天枷刑还难言表......
    一男人怎么可以漂亮成这样子?这她怎么在刘栩那个老畜牲手上救人。
    还不如现在死这儿算了,免得被个阉人拿那些恶心器。具玩死。
    昏黄灯烛下,她仔细凝看。
    陆斜周身苍灰死气荫覆,乌纱帽散掉一旁,几丝散发胡乱绕颊缠颈,极有风情。
    发色重反衬得他皮肤雪瓷,细腻又光滑。
    灼灼五官跟面部线条浑然天成的最好比例,流畅的牵至细颈衣领下。
    即便颓死之姿,顺而吐出的气韵也云清特秀、玉质金相。
    他拧紧眉心蹙起一道寒气、挣扎,人在半死半活间徘徊。
    祁聿从肺里狠狠扯口气,喃喃:“这张脸真难救。”
    关键他还有这张好身段,更要命。
    她当即觉得天塌了,昨日的累、今天的刑还是白受了。
    陆斜但凡生成姑娘,府上门槛不被提亲的踏烂都对不住他半寸身容,没万贯家产恐是连他衣角都碰不到。
    若下了窑子,京城就开他这一家就够,旁的不会有生意了。
    在留不留陆斜这件事上,祁聿现在更为难,比带锦衣卫绞人首级灭人满门还难。
    祁聿拖把椅子到他身前,脚尖顶顶陆斜肩胛:“喂,醒醒。”
    陆斜眼睑上下颤动,半响昏沉不转醒。
    正要再踹一脚,一道凌厉风削过他耳边,陆斜清寒眸子徐徐掀开,虎视鹰瞵携满杀气瞪来,几分肃戾厚重。
    这双眼睛将他脂气温面都变得凌厉又硬朗,祁聿倏然心头一惊,尖锐寒气笼了脊髓。
    才受的刑一下在身上各处疼起来,细密的汗直接覆了半身。
    冷汗过去,她狠狠下脚朝人肩头踢去:“瞪我?老子救条狗都不敢这么看我。”
    陆斜听到救他,努筋拔力后眼神缓缓灭了凶光,周身逆骨软瘫。
    他拖着刺疼肩头艰难转到这位随堂脚下,温声顺气哽着嗓子求活:“谢祁随堂救命,改日、改日奴婢替您死一次......”
    声音虚得跟要气绝样,歇两口后他再抖着音说,“现下能给奴婢一口饭么,我三日没吃了。”
    “......”
    祁聿狠狠掐住两侧颞颥,指节往死里顶,疼痛让她清醒半分。
    她惊着倒吸口凉气。
    陆斜完全满足了刘栩喜好,真是自己将死因全集齐了。
    身段漂亮,五官绝色,现下虚虚弱弱的脆声也好听......这要是叫起。床。来,指不定多销。魂。
    “你还是别吃了,去死吧。”
    她丢下这句话,起身出门了。
    陆斜这样,今天救下了,改明儿还是会死在刘栩榻上,这种泼天戏侮还是别受了。
    “我不想死。”
    陆斜拼尽余力喊出这句话,人乏力地瘫废在地上动弹不得。看着那道轻寡扶风背影远去,有种性命要随他去的绝望罩身。
    他忘了被这耻辱姿势束了一天一夜,再次竭力挣扎喝喊:“我不想死!”
    声音悲怆颤得像命要断在这刻。
    他真的不想死。
    陆家就剩他了。
    推门出去一阵清风阴冷刮面,祁聿好好喘口气,两步斜靠在廊柱上,暗暗咬牙。
    就听着身后屋子里那两声又轻又脆的‘我不想死’。
    她脚尖碾柱子角,心底透凉。
    鞋面、衣摆全是白日里被百姓吐的唾液,她转头不看这身侮辱。
    我这才是给你‘活’路,给你体面,给陆詹事留了道死后身名。
    虽然他现在蒙冤而亡,但祁聿觉得东宫有朝一日会给陆家翻案正名,毕竟他真算不上直面触刑。
    为了活,陆斜连自己父亲‘权术以视事,政治以经国’的生前身训也不顾了?
    便是人性因物则迁,也生不出这种风骨的儿子吧。
    她还记得自己带锦衣卫,去詹府行就地枭首旨意那日,陆詹事还在庭训子孙、愧哭双亲。
    能辅导东宫太子,掌东府上下事务,能说出‘非威德无以致远,非慈厚无以民怀’,这样的人不该让后人染上浊名。
    让东府陆詹事因陆斜活着,死
    后受万千礼教言刀凌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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