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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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纵容随意玩乐,也并不说谁有个头疼脑热耽误了事情就要打死谁。
    对此,户部侍郎荆中和表示大为赞同。
    他家近京城,自小没出过这么远的门;
    整日颠簸,又要抱着算盘和一个个地方粮商搏命;
    所幸是太平盛世,去岁又是丰年,商贾都还算有良心,知道支持国事,价格都还准称;
    ——至少是没见着哪个需要回去时顺带着联系一下刑部大牢的。
    操劳了太多天,精神绷的太紧,魂都要打牙缝儿里飘出来了。
    一闲下来,刚要喝口掺了沙子的茶水;
    竟就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军医诊治,说是:
    侍郎大人金玉之躯,素来温养善养,一夕到了边疆苦寒之地,似乎有些水土不服——
    简单来说,就是没什么大事儿,纯身子骨太差了,矫情。
    荆中和顶着一身一脸的红疹子,咬着牙谢谢军医。
    这才刚来,不能把人家得罪了;
    不然日后若是有个头疼脑热,都只能自己出去找草吃——他来之前,听别人是这么说的。
    白蓉镜劝他安心养着,他却非要挣扎着扑腾起来,念叨什么“不行你太年轻了我不放心”、“我都这样了不能再倒第二个了”;
    整天穿着睡袍似的衣服,舞舞乍乍弄的像是个魏晋名士;
    怀里抱着算盘,跟屁虫似的贴在人后头——疹子怕热,一热就浑身疼。
    幸好这是北边的北边儿,才初开春呢。
    要是往京城、下江南……
    只怕荆侍郎这有二两心思都往脸上挂的性子,成天也只剩下龇牙咧嘴。
    照理说,集粮的事情没出差错,他情等着回京受赏就是了,军费没他也能转。
    可荆中和素来是哪有事哪到,一看见杨家那两个风格迥异的公子,就结结实实揣上了担心。
    不对啊,他觉得很不对。
    这茂州营看着是风平浪静,都安置好了;
    可是这么下去,他总觉得会出点事儿。
    白蓉镜比他忙,没空理会他的杞人忧天,陪着杨国舅到处转。
    名义上他是督军,那实际上就不能跑了,不能自个儿找地方凉快去;
    更不能像那个宁蕖,成天跟在杨家二子后面……
    唉。
    他不想承认,但是有时候荆中和的话确有道理。
    圣人和帝师遣这位掌印太监来,所托的任务似乎和他并不一致。
    宁蕖待人都圆滑和顺,碗碗水都一样平;
    可是一有机会,那双圆眼就往杨家那两个儿子身上粘,盯得十分紧俏。
    若非是对其中哪个有意,便是在监视了。
    白蓉镜叹一口气。
    为何这世上的事情就不能都本本分分的呢……
    非期望着出什么岔子,难道有什么好处?
    他正想着,准备和侯爷告个假,出门去押荆中和服药;
    主帅营帐中却冲进来一个急信情报兵,领上插一支灰白鸟羽:
    “报!杨大公子所领巡哨于芙蓉洲遇敌!”
    第92章
    “?!”
    白蓉镜急忙回头去看主帅的表情, 却见这位国舅爷一脸平淡,丝毫不当是有事。
    如此淡定,难道儿子是捡来的不成?
    于朝堂, 于军营,他都是下官;
    这时候, 大人不说话, 他就得替着问了:
    “情况如何?可有人受伤?”
    他神色迫切, 急急往前两步,倒不是演的;
    实是在朝堂待久了,虽一直在兵部摸爬滚打, 但还是第一次见真刀真枪的场面。
    真要较真算来,这还是和对面第一次交手;
    规模虽小,却容不得不重视。
    那传信兵将领上插的鸽羽一拔,往地上一丢:
    “敌人十数个,全歼;”
    “我方巡哨仅杨大公子受了轻伤, 他人无碍,如今已在回程路上了!”
    小侯爷受了伤?!
    白蓉镜又一个猛回头,仍看见国舅爷不紧不慢喝着茶。
    不是,这时候这位二世祖又不是你们杨家的宝贝疙瘩了?
    他心里重重叹了口气,七上八下的,又皱着眉问:
    “如何伤的?要不要紧?”
    “这……”
    主帅此时终于舍得出声,茶碗往舆图上一搁,哼了一声:
    “怕是放在别人身上, 根本算不得’伤‘吧。”
    那根鸽子羽一看便是督军太监宁蕖那薅来的, 是谁插的一想便知。
    ……
    杨驻景确实受了伤, 虽不大,却很险, 并不像他亲爱的爹揣测得那样矫情。
    对面的鞑子看准了他是领头的,一支羽箭飞过来,瞄准了他眼睛;
    他闪得快,只箭尾在他脸颊上割了一道。
    ——幸而是箭尾,他常听说这些混帐东西在箭头上淬毒。
    脸上疼,他顾不得,搭弓一箭穿了对面喉管;
    那鞑子从马上栽下去了;
    他又两箭,又是两人。
    圣人赐的弓力道刚好,承得住他的力气;
    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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