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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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骗你的哈哈哈。”他语气陡转,“这明明是我捡的,有个老头却说是他的,非要和我抢,我把他推到水沟里,把他淹死了。”
    “谁都不能和我抢东西。”
    他痴恋地摸着南相语的脸,扑在他怀里撒娇,“母亲,我喜欢你,我要你做我的新母亲……”
    那只名为“罗欢宜”的蚂蚁动了动触角,画面便又转换了。
    入蓬莱境,生魂灯熄。
    桓择端与南相语一入境,就彻底死去了。
    而悠悠转醒的两缕生魂,彼时还不知道自己死亡的讯息。
    古槐高至参天,花团锦簇里,桓择端回头,看见风穿过南相语的身体。
    蓬莱境中绚丽多彩,香气扑鼻。
    ——原来死亡是彩色的。
    南相语泪眼模糊,“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如果不是她招惹台厌侬,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桓择端将她搂进怀中,“傻相语,哭什么?罪魁祸首是他,怎么能怪你?别哭,我们死在一起。”
    两道身影渐渐透明,南相语的泪水已经打不湿他的衣衫,桓择端低声道:“别怕。”
    别怕,我们共入黄泉。
    同生共死,是上天最后的厚爱。
    台厌侬缓缓走过来,抖落一地针线。
    “鹣鲽情深,鸾凤和鸣,感情真好。”
    “真羡慕你们。”
    “如果我的父亲母亲也这般恩爱就好了。”
    ……
    台厌侬的手艺一点也没生疏,他的眼睛一错不错地欣赏着眼前被缝在一起的人皮。
    “母亲。”
    “南相语”坐在树下睁开双眼,温柔地将他抱进怀里。
    台厌侬累坏了,婴儿般将拇指放在嘴中吸吮,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
    蓬莱境中,皓月当空,三人成两影。
    丛不芜站在台厌侬的院子前,院门无风自开,门弗隐不染一尘身披月华,正在院中。
    他注视着丛不芜的面庞,想瞧出一点端倪,可惜丛不芜什么表情都没有。
    门弗隐,或者是礼晃,主动开口道:“我母亲曾是阮公的著录弟子,受益良多。”
    丛不芜抬眸:“那是我自作多情了?江山君不是跟我来的。”
    礼晃急道:“我当然是跟你来的,我知道你不想见我,但是此城……”
    他焦色之中想牵住丛不芜的手,被丛不芜抬手打开,“我不想知道你有多少身份,也不想见识你的神通广大,换身衣服变个模样,你是在唱戏吗?”
    “你知道的,我告诉过你,很多次。”
    礼晃白衣上若隐若现的银丝在月下愈发皎洁,他微弯下腰,捧住丛不芜的脸。
    “你想想……”
    这是一张与礼晃截然不同的脸,可带给丛不芜的感觉却一般无二。
    丛不芜捏紧手心,到底没忍住,一巴掌甩了过去,“不要再来找我。”
    她用手心用力擦拭着脸,“好恶心。”
    礼晃怔怔回过脸,敛眸须臾,见她仍在擦脸,低声问道:“别擦了,疼不疼?”
    丛不芜却以为他又要向前,亮光一闪,那枚被收起许久的银簪尖端抵在礼晃胸口,“这里有什么?”
    礼晃看了看胸口:“我的心。”
    银簪霎时刺破了汴氏特制的外衣,礼晃这才明白她在询问什么,眼中复杂的情愫一闪而过,礼晃改口道:“我的一魂。”
    原来如此,丛不芜顿悟,难怪台厌侬要说她是灵山的人。
    “你贱不贱?”
    丛不芜不会天真到以为这枚银簪能要了礼晃的命,它承载了太多往事,那些往事比她与礼晃相遇发生得更早。
    但是,此时,丛不芜指上用力,往事不可追,故人更难思追……
    那枚曾被祭上高台的结契信物,断成了两截。
    与之一起折断的,还有礼晃藏在簪中的一缕生魂。
    碎魂之痛远超折骨断筋,门弗隐并非礼晃真身,更是痛苦难当,他如风中残烛,像是站立不住。
    “礼晃,我立誓与你此生不再相见,若有违背,我身死道消。”
    丛不芜举手立完死誓,垂眼看着地上的断簪,心中生出一股浓重的无力之感,桓散之与桓竟霜一口咬定“门弗隐”是汴山道祖,她不知礼晃还有多少身份,修为又是几何。
    一个“江山君”她对付起来已是棘手,如果再作纠缠,她落得什么下场都不要紧,只怕要累及无辜。
    明有河现在还挂在树上……
    “我不找你报仇了,那一百年,我白送你了。”
    丛不芜收起手,低着脑袋。
    礼晃额上细密的汗珠在月光下像是细微的盐粒,他怕丛不芜伤心,强忍灵台碎裂的嗜骨之痛俯身去看她的表情,半道儿忽然才意识到方才丛不芜说了什么。
    他痛到意识模糊,耳畔轰鸣,却也不敢再与丛不芜四目相对,只好探出一只手,去触碰丛不芜的眼睛。
    丛不芜侧身躲过,礼晃还是碰到了一点。
    但他来不及收力,疼痛愈演愈烈,双腿不支,跪在了原地。
    干的。
    她没哭。
    他悬着的心放下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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