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春山 第8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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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
    “?!”
    云侵月眼睛顿时睁大了,捏着扇子就激动地往前凑:“谁啊?我吗?”
    谢清晏未作理会。
    默然过后,他袍袖撩起,指节勾起领口内那枚悬玉:“你久居京中,可知上京哪家贵胄之女,左手虎口有一点红色小痣?”
    云侵月:“啥?”
    “……罢了。”
    悬玉攥于掌心,冰冷坚硬的棱角像要嵌入血肉。
    那人阖眸后仰。
    “当我没问。”
    “?”
    ——
    晴天白日里。
    一只素净的纤手探出了青布帘子。
    指根处,一点血色小痣曝在日光下,将雪肤衬得更如凝脂。
    帘子叫素手掀开。
    藕色长裙的女子面遮雪纱,低弯着腰出了马车。
    随她直回身,密合宽袖垂下,将那枚小痣遮了过去。
    “姑娘,小心些。”连翘将戚白商扶下了车辕。
    戚白商驻足,抬眸。
    望着眼前偌大气派的府邸,还有那金字高悬的匾额,神容慵懒的女子眼底终于浮起些斑驳难明的情绪。
    ——
    上京,庆国公府。
    她回来了。
    第5章 刁难 上京第一销魂窟。
    隔着半掩起的帷帽皂纱,庆国公府那庄严巍峨的门牌匾额清晰可见。
    烈日之下,金字像浸了血色,灼得人眼疼。
    戚白商不再去看,低回了眸。
    帷帽帽纱层叠垂下,将她视线遮去大半——这就是她不习惯戴帷帽的原因,比之雪色云纱,皂纱厚重不便,又难视物毫厘。
    只可惜一两云纱一两金,而她仅有的那块,昨夜不幸被人一剑两断,替她先赴黄泉去了。
    这般想着,戚白商抬手,指尖轻点过帷帽遮掩住了的颈侧——
    虽上了药,但红痕尚在。毕竟是未出阁的姑娘,让旁人瞧见了,难免闲话。
    只能靠这帷帽遮掩了。
    “哎…”
    听得身侧姑娘幽幽一叹,连翘刚抬起要扶上来的手就顿了下。
    “姑娘,可是有何不妥?”
    “没有诊金,还折了块云纱……赔大了呀。”
    习惯了自家姑娘时不时劈叉到天边的思绪,连翘权当刚刚自己没问:“姑娘稍候,我这就去叫门。”
    戚白商手指徐抬:“你……”不等她嘱出半句,连翘已经风风火火地冲上石阶了。
    去得快,回来得更快。
    戚白商听着那府门开了不过须臾,连翘刚说了来处,就听晒得长街阒寂的日头底下,撂下了一句尖酸刻薄的冷笑。
    “什么乡野村姑也肖想踏国公府的正门了,去偏门入府!”
    说完咣当一声,大门又合上了。
    “姑娘!这门房欺人太甚!”连翘拍门半天,无功而返,气得火冒三丈。
    “紫苏。”
    “是。”紫苏应声,将停马的缰绳递给连翘,便陪同戚白商走上踏跺。
    到了府门前,戚白商徐勾在身前的指尖撩起,不紧不慢地一起三落。
    紫苏会意,握住门上的铺首衔环。
    叩门声一长三短,说急不急,说缓不缓。尤其是摆足了长阵的势头,像是扰人的铜钟,响起来便没个尽头。
    这样持续了几十息,莫说门内不堪其扰,便是身后长街上,亦有好奇的过路行客纷纷停下脚步,望着这景象生奇,凑首议论起来。
    难免有胆大的,见连翘在阶下看马,上前询问缘由。
    于是就听小丫鬟恼火地对那路人道:“我家姑娘是国公府中的长房大姑娘,久未归家,如今受召跋涉入京,却被这门房拦着不让进,岂不是恶仆欺主?”
    “竟有这等事?”
    “大姑娘?只听说庆国公府有个享上京第一才女之名的戚婉儿,还有个貌美如花的妹妹,叫戚妍容,怎么没听说府里还有什么大姑娘呢?”
    “没听那丫鬟的话吗,多半是被送到乡下庄子去了。”
    “我想起了!莫非这大姑娘归府,是为前些日子坊间传闻里,平阳王府代嫡次子上门求亲之事?”
    院墙隔不断长街议论。没一会儿,府门就再次打开了。
    方才的门房面色难看,恶声恶气道:“大姑娘久居乡野,我等不识,自然做不了主,还是请到偏门入府后再行查验——”
    话音未落,紫苏已经揪住了他领子,把人薅出府门:“你想死吗。”
    “你!”
    “紫苏。”
    帷帽皂纱下抬起只纤白的手,托着半块阴阳玉,声缓而清,“我有信物可证。你做不得主,便叫做得主的人来。”
    门房被松开领口,脸色铁青地整理衣襟,看都未看那阴阳玉一眼:“公爷今日入宫,尚未还府。”
    “婉儿呢?”
    “两房女眷今日随老夫人去护国寺上香了,管家嬷嬷们随行伺候,都不在。”
    “那戚世…长兄可在?”
    门房鄙夷地一瞥那黢黑的帷帽皂纱:“长公子今任大理寺正,受圣上赏识,主理蕲州旧案,已是几日不曾归府,哪有时间搭理这等私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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