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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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过神来,他已跑出房间。
    昨天上船时他听说,今天中午启航。
    后悔没问具体是几点钟。
    总之,现在还没开船。
    倘若再犹豫,接下去一周到重新靠岸,他就真的无处可躲了。
    先前说过,此船系褚世择所拥有。
    或许你能理解阮丹青的不安。
    转角处,路过餐厅不远处,他不小心撞到一个服务生,一盘杯子蛋糕被撞翻,奶油五颜六色地抹在阮丹青的衬衫上。
    服务生扯住他骂。
    他举起手,满头是汗,连声道歉。
    “阮丹青?”
    背后,有人唤他。
    阮丹青循声回头,看到褚曼丽,还有六七个衣着鲜亮的男女,十分热闹。他们齐刷刷注视自己。
    他窘至极点,恨不得立时挖个洞钻进去。
    他应当是对他们笑了一下。
    一个不像话的、掩饰尴尬的笑。
    他简单说:“抱歉,失陪。”
    然后,继续奔逃。
    后来两天,阮丹青时常会想起服务生,面孔已模糊,只是心有歉意。
    同为打工人,他不想给别人添乱。
    而褚世择——
    ……还是不想了吧?
    .
    阮丹青第一时间将支票兑作黄金。
    银行业务员检查支票时,他心惊胆战,生怕下一刻因诈骗被抓起来。
    他又不傻。
    就算没做过鸭,还能没看过吃瓜pdf?
    只睡一次不会那么值钱。
    但,反正褚世择没跟他约定时间、次数等等。
    不问他不知道,一问他再惊讶。
    阮丹青想,听人说过,直接的金钱赠予是可以追回的,所以那些专干这行的人更喜欢要奢侈品。
    真是没经验,下回……
    想到这,他猛地打个冷痉,晃晃头。
    还是不要有下回了!
    幸好一切顺利,他换得一点黄金,轻便携在身上,准备等开学再兑回作学费。
    这下,学费有了,但生活费仍无着落。
    阮丹青问他打工所在的餐厅的老板,是否允准他提前销假上班。老板说,已排班给他人。他只好作罢。
    其实身子很疲软,有种近乎生病的虚弱。
    腰、腿和屁股都疼,洗过澡仍有种别扭的感觉,理应好好休息才是。
    当天夜。
    阮丹青写邮件给伴游工作的介绍人,告知自己提前离开之事。天塌了的篓子也得善后。他斟酌每个字句,不现实地期待漂亮的文笔或能减少赔偿。
    他写得龇牙咧嘴。
    信发过去还没十分钟,即收到回讯。
    而且,竟然是褚曼丽直接打来。
    “……事出意外,这绝对不算你违约,我也不会追究。所以,不会有赔偿金。你尽可放心。”语气温和,甚至像在请他谅解。
    阮丹青发怔,轻声说谢谢。
    褚曼丽的笑像他们是朋友:“我看我舅舅蛮喜欢你。”
    “呵呵。”他干笑。
    才认识半天——不,一晚上——哪称得上喜不喜欢?
    喜欢他的脸和身体还差不多。
    正常,他漂亮嘛。
    一些耻于回忆的片段一下子闪略而过。
    那时,他实在没办法,问:“褚先生,能不能给我纸巾?我快憋不住了,我怕弄脏你的衣服。”
    褚世择笑了笑:“没关系,弄脏就弄脏吧。”
    凌晨一点。
    阮丹青睡不着,爬起来坐回电脑前。
    他写下:直男,但是被男人操/射,这合理吗?
    最终,他还是没点搜索。
    自问自答。
    “两者应该不排斥。一个是生理,一个是心理嘛。”
    “嗯,就这样。该睡了。”
    .
    阮丹青心惊胆战了大约三天,便放松下来。
    没人找他。
    船上发生的事就像是一场虚幻的梦。
    梦过无痕地消散。
    也是,阮丹青好笑地想,他只是个小东西,怕什么,何至于让褚世择惦记。
    那点钱一定是毛毛雨。
    阮丹青性格乐天,家里人常说他没心没肺。
    “天大的事,你照样睡觉,倒头就睡,睡醒就起。”
    多大点事儿?
    被通知家里破产,自己可能退学那天,他照样没失眠。
    他的生活重新回复平静。
    这几日,同一幢楼的租户搬进搬出,几个刺头离开。
    隔壁左右的邻居换成壮汉,像刚从战场退役的特种兵,不开派对,沉默寡言。
    房东忽然上门,说来修坏掉的卧室门锁,不大灵光的煤气灶和抽油烟机也免费换新。
    他所在这条街的治安也变好。
    以前,他楼下街角是个固定交易点,总双手揣兜、鬼鬼祟祟的街溜子,最近却一扫而空。
    阮丹青和老家朋友说近来的奇遇,他笑呵呵的:“诚如雪莱名言,冬天到了,春天还会远吗?说不定我的水逆已结束,等我明年复学,顺利毕业,就真正苦尽甘来。”
    朋友赞叹:“真神奇。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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