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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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鱼卫统领身上带的各种物什都有规制,双鱼戏水团绣随处可见,路引秋也不例外。
    只是这位统领性子孤傲,极少言语,一柄薄剑在手,凤眸锐利,与话本子里潇洒天下的女侠并无区别。
    楚袖不由得露出笑来,舒窈瞧见也柔声道:“路统领未出阁时可是京中的红人,龙舟盛典虽说不分男女,但往年可不见红妆上阵,从来都是那群赤膊男子在河上斗法。”
    “只是后来路统领进了红鱼卫,也便没空打理龙舟队,转交给了路小公子。”
    路眠面冷心热,对自家人更是打心底的好,自然是不会拒绝自己姐姐的委托,接下这么一桩差事倒也算不得出格。
    “这么说来,路小公子这些时日应当在操练人手,准备龙舟盛典上大放光彩?”
    “只是不知路小公子今年还上不上场。”舒窈端坐在马车侧边,抬手为楚袖奉上一杯香茶,“路统领拉起来的龙舟队里俱是女红妆。上次上场时,路小公子已是十六的年岁,京中非议颇多。”
    “更遑论路小公子本事奇高,带着一众姑娘力压众队夺得魁首,说什么难听话的都有。”
    楚袖对此并不意外,世人总是如此刻薄,哪怕是风气开放的昭华朝也不例外。
    但她同样也相信,路眠不是在意这些风言风语的人,不然他为何要接手这么一支队伍呢?
    “回去之后,让殷愿安抽空往那边送封信吧。”
    这便是要给路眠送信了。
    舒窈应了一声,马车里便又沉寂下来,只余纸张翻动的轻微声响。
    -
    楚袖许久未曾回朔月坊,如今与舒窈一并回来,方踏进朔月坊大门便被撞了个满怀。
    她后退了几步站稳身形,舒窈则从她怀里把那不知轻重的丫头扯了出来教训。
    “你这丫头,都和你说过多少次了,都已经是这般年纪了,应当稳重些才是,不然怎么镇得住场子!”
    青碧衣衫的姑娘扭着身子从舒窈手里挣脱出来,也不管自己衣衫凌乱便又要往楚袖身上扑。
    “反正今日不开张,坊里都是自己人,怕什么呀!”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舒窈还要再说什么,楚袖便抬手打断了她。
    “你看,姑娘都认可我说的话呢!”月怜仰起头来冲着舒窈得意洋洋地炫耀,像只耀武扬威的猫儿一般。
    楚袖摸了摸月怜的头发,哄小孩子一般道:“好了好了,叙旧时间已经过了,快些起来了,让我瞧瞧你这些时日的成果。”
    在冀英侯府时,月怜曾写信说自己在练一支全新的剑舞,想着能在端阳节那晚压轴表演。
    朔月坊如今也算是在风尖浪口,多少同行等着看她们行差踏错从高位摔下来,像这种盛大活动的压轴表演,自然是不能疏忽的。
    一提起这个,月怜也不撒娇了,当下便直起身子,扯着楚袖三步并作两步到了台下一张方桌旁。
    郑爷一手拿着烟斗吞云吐雾,见两人过来开口道:“楚丫头回来了。”
    “端阳将至,若是还不出面,那些无根浮萍的消息又要漫天飞了。”她提了裙摆在郑爷身侧坐下,对方知她不喜烟草,也便熄了烟斗,转而抓了一把葵花子来过嘴瘾。
    “朔月坊有如今这般规模,当真是离不开你。”郑爷瞧着台上衣袂翻飞的舞姬,慨叹道:“你离开不过一月,明里暗里想来探消息的不知凡几,若不是有你选的人挡着,老头子我可是束手无策啊。”
    “人老了,除了每日晒太阳喝茶,真是一点用处都没有。”
    五年过去,郑爷面容瞧着与以往差别不大,身子骨却大不如前。
    早年的劳累在他身上留下了不少伤痛,冬日寒风似针扎,夏日阴雨如虫噬,便是行走都有几分不便。
    楚袖去年才托京城中最好的木匠为他量身订做了一套木轮椅和拐杖,如今走到哪里都带着那根黄杨木拐杖。
    那边月怜拦下了下一场上台的乐师们,自己则是跑去一旁拿了条月白绸缎。另有一个小丫头被她遣去叫人,径直便往二楼跑。
    不多时嫩黄衣裙的姑娘半睁着眼、打着哈欠从楼上下来,一边走一边抱怨道:“月怜又发什么疯,一天练八百回舞,她不累我还累呢!”
    来人正是要在端阳夜上同月怜一道表演的叶怡兰,这些时日一边陪着月怜练舞,一边还得管着坊中的暗棋运作。她恨不得一个人掰成两个用,常常燃灯到天明,好不容易找到个清闲时候打算睡上一整天,结果才过去不到三个时辰就又被叫了起来,着实没什么好脸色。
    月怜似乎已经很习惯叶怡兰的抱怨,完全没有一点愧疚,开口催促道 :“叶怡兰你快些,姑娘都等许久了!”
    实际上才坐下不到盏茶功夫的楚袖接过郑爷递来的葵花子,默不作声地等待着两人准备好。
    被月怜这么催促,叶怡兰依旧不紧不慢地踱步到了台下某处,几个乐师早早地将她的凤首箜篌搬了出来,顺带着还在旁边的木凳上铺了四指宽的软垫,生怕惹得这位姑娘不高兴了。
    月怜虽与叶怡兰一般年纪,却远不及叶怡兰在坊中的威名。
    月怜惯会撒娇卖痴,不管是楚袖亦或是旁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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