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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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个不停,趁缓神的间隙在杜月徽脸上亲了一口,“做我的人,就得这么办!”
    杜月徽靠着门板哆哆嗦嗦,哪记得住小霸王这么多要求,陆绵绵自己说够了,喜滋滋爬到杜月徽床上睡了。
    她就说嘛,这世上谁会不喜欢她陆绵绵,杜夫子出来找她,就是喜欢她。陆小姑娘躺在床上,双手捧着脸滚来滚去,谁叫她长这么美,既然杜月徽喜欢她,那就勉勉强强给她个机会吧。
    这点儿高兴延续到第二日,父母告诉她,杜月徽已先行告辞,去旁人家授课了。
    这上京,还有谁能比他们陆家有钱?陆绵绵带着小女使冲出去,谁敢聘请杜月徽她就花双倍去抢,这个人,只能是她的。
    陆尚书官至高位,上京鲜少会为个夫子与他为敌,况且陆绵绵的奢靡传遍京都,让就让了。
    直到京都再没人去聘请杜月徽,陆小姑娘将人堵在城门口,气势汹汹地质问,为什么躲着她,是她不够美吗?
    杜月徽站直了身子,通红的兔子眼难得正色起来:“陆姑娘,怎样才能放过某?”
    陆绵绵失魂落魄地回去,发疯似地跳入湖中,说是要找个什么东西。
    那日,杜月徽说,只要找到青木手串就肯再回陆府授课,陆绵绵憋着口气,直将自己再次折腾病倒,一醒来,看着朝思暮想的人坐在床边,正给她用木头打磨棋子。
    那副棋子跟随她入宫,棋在,她在。
    她躲在凤寰宫里,像只蜗牛缩在壳中躲避现实,直到有人给了她一根手指。
    指尖纹路她曾一一抚摸,以至于看到第一眼就知晓属于哪处,来人说:“陶青已死,陶杜氏伤痛欲绝,由夫家做主,为陶青殉情。”
    “陶大人是被豹子撕碎,为了叫他们夫妇般配,陶杜氏自请受醢刑,如今,尸骨无存。”
    第29章
    凤寰宫的焦木在冷风中劈啪作响, 陆绵绵站在宫门前,仰着头,颈线绷得笔直, 脆薄的皮下,能看到几根靛青血线。
    身后传来声响, 她转过身, 看着继后步辇碾过余烬, 缓步而来, 当真是声势浩大。
    她站在原地未动,快速眨着眼睛, 怎么也看不清, 这位一同长大的妹妹, 到底从什么时候起, 长出满脸对权势的渴望。
    谢令仪推开红绡的搀扶, 向陆绵绵靠近了几步。
    “你是不是早知道陶青死了。”
    “是, 我想等陶青过了祭祀大礼, 再…”
    继后的话被一声冷笑打断,“来不及了,她殉情了。”
    陆绵绵歪着头, 圆润的眼睛弯了弯, 踢开脚边已经烧变形的鎏金香炉,炉灰里滚出半截金钗, 上面的玛瑙滚落下来, 火焰般的颜色,是入宫前陆绵绵给她亲手挑选的嫁妆,谢令仪叫工匠镶上去的。
    那时,陆绵绵的礼盒里写:“凤翥麟翔, 岁慕天寒”
    而今,她踩着一地灰烬,说得极慢:“你这么聪明,不会想不到,她孤身回到陶家会有什么后果。”
    在挚友的逼视中,谢令仪后退半步,千言万语哽在喉间,容不得她半分争辩。
    “月徽不是你,她不会自救。”
    她说着,眼泪先落下来,这次没人会掏出手帕为她擦拭,她大力抹了把脸,与谢令仪擦身而过:“谢四,你我此后,殊途永夜,参商不见。”
    谢令仪被撞了个趔趄,目光瞥向正殿,那里火势绵延,浓烟四起,若她今日没去勤政殿,陆绵绵许是真要烧死她。
    可陆绵绵不知道,正殿紫檀木妆奁里藏着一封女户路引,是早给杜月徽准备的,能助她脱离陶杜两家桎梏,本想瞒着她做个惊喜,如今却是弄巧成拙。
    胸口被冷风吹得胀痛,在快要涨破时被银针轻巧戳破,细细密密的疼。谢令仪吸了吸鼻子,冷声对红绡吩咐:“去查查,今日有谁到访。”
    ……
    勤政殿笙歌鼎沸,这方偏殿点了几盏蟠龙灯,烛火在夜风跳动,继后裹着玄狐裘缩在圈椅上,朱批游移如困兽。已是开春时节,偏殿窗缝儿依旧严丝合缝,吹不尽一丝冷风。
    桌案头摆着一碗黑漆漆的汤药,来回热了三遍,此刻汤药表层凝着层黑膜,黏在碗边,发出令人作呕的苦腥。
    子时更漏混着夜风传来,段怀临踏着四方步踱到偏殿,望着案头赤红朱批,笑容满面:“智者劳心,皇后辛苦。”
    在看到奏折上写“平籴推行,萧氏阻之,引灾民暴动”,后面跟着朱红的“镇之”时,笑得更加开怀:“皇后果敢,孤自弗不如。”
    谢令仪喘了几息,心知这是他故意激怒她,愤怒会失去理智,会错得更多,他既用她肃清朝堂,又叫她退无可退。
    这些时日政务虽是她处置,能颁布推行的,只有针对世家的部分,前朝有易知秋等寒门子弟追着骂她牝鸡司晨,政事中她参照帝王心意打压世家,传出去也是皇后无德。过不了多久,这群臣子就会求着他重新执政。
    段怀临闲坐高台,无论哪一路都是赢的。
    他弯着腰,亲手将那碗冷掉的汤药端到她手边:“皇后,你我夫妻同心,你病着,孤心甚痛,该喝药了。”
    谢令仪弯了弯眸子,仰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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