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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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临洲言:“这些乃身外之物,能穿不就好了,也就你们日日念叨新衣裳。”
    小瞳又道:“那可不是,你看谢珩谢博士,日日光鲜亮丽跟花孔雀似的,你那些同僚暗地里都说,你比不过他呢。”
    他时常在国子监内伺候自家公子,有时难免会听到里头的将自己公子与谢珩做比较。
    这不,这段时日就听到公子同僚比较他和谢珩的衣着。
    那日廊下候茶,柳夫子先开口:“谢珩穿的月白绫直裰,是江南新贡的料子,还绣着银线云鹤暗纹,多讲究;反观谢临洲,总穿件素色粗绫袍,连个像样的绣纹都没有。”
    邹夫子跟着点头:“可不是?谢珩的玉带是暖玉双鱼扣,工部匠人专做的,谢临洲腰间就系条普通素玉带,连錾花也没有。”
    有人补道:“靴子更明显,谢珩穿的鹿皮乌皮靴,雨天都不渗;谢临洲常穿双青布鞋,沾点雨就湿透。”
    柳夫子又叹:“谢侍郎家宽裕,谢珩穿得好;谢临洲家世普通,也只能朴素些了。”
    一不怀好意的夫子还言,“也不省的那个谢临洲拿什么跟谢珩比较。”
    小瞳语气、表情学的十足十。
    谢临洲知道私底下,他们都将他们二人作比较,这是他穿进这本小说中,早就预料的事情。他不太在乎,问心无愧便好。
    阿朝听着,倒是生气,“那个谢珩肯定比不得谢夫子,国子监那些夫子忒没眼光了。哼,我过几日得闲了可要来好好说道。”
    眼瞧着谢临洲越走越远,阿朝才发觉自己没上前打招呼,心里懊恼,想,下次可不能被小事迷住心神。望着泛白的天空,他提着灯油急匆匆往铁匠那儿,拿上修补好的斧头往家里去。
    第10章
    “方才是不是有人一直瞧着我们?”谢临洲走着走着,心有所感,直接问:“就是经过灯油铺子岔路哪儿的时候。”
    小瞳仔细回想,没发觉什么异常,直言:“我并无看到有人看着我们,许是你感觉错了。”
    这段时间熬夜太多,精神头都不好,谢临洲‘嗯’了一声,只当自己备课备出了幻觉。
    谢临洲与小瞳刚踏入国子监朱红大门,檐角铜铃随着晨风吹出清越声响,惊飞了檐下几只啄食的麻雀。
    他抬手理了理衣摆上沾染的晨露,加快了步伐,今日早,不是他值班监督学生早读,他来得晚一些。
    在博士厅收拾好上课的课件,便快要到授课时辰,生怕这几日休息不好让自己上课分神,他用冷水洗了把脸,精神不少。
    监丞周明远正站在广业斋外面的走廊,核对课业簿册,见他人来拱手笑道:“谢博士今日倒比往日迟了半刻,莫不是晨间有什么事情耽搁了?”
    谢临洲回礼,实话实说,说罢便接过周明远递来的名册,指尖划过‘沈长风’三字时稍作停留,学生这几日神色间总带着几分挥之不去的郁结,今日要多留意些。
    转身踏入广业斋,三十余名学生已端坐在案前,墨香与读书声交织着。斋内三十余名学生各有所长各有所短,他常常苦恼不已。
    将名册置于讲案,他的目光扫过堂下,瞥见最后一排靠窗位置时微微一怔,直接问:“你们可知窦唯去哪儿了?”
    那里是窦唯的位置,从他来教学至今,从未见过空着座位的情况。
    沈长风举手,回答:“夫子,窦唯家中祖母去世,他昨夜急忙收拾行囊回了老家。”
    他与窦唯关系好,两家住的近,彼此发生点什么事儿也大致清楚。
    谢临洲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示意人坐下,清了清嗓子道:“今日我们续讲《周礼地官》,我抽学号,被抽到的复述上节课要点。”
    他不假思索,直接喊了‘十八’号。
    话音落下,堂下应声站起的是个身着浅灰布衫的少年,眉目清朗,正是十八号学子李桑。
    他略一拱手,不卑不亢道:“回博士,上节课您讲到《周礼地官大司徒》中‘以土宜之法,辨十有二土之名物,以相民宅,而知其利害,以阜人民,以蕃鸟兽,以毓草木,以任土事’。
    弟子记得您特别强调,此处‘土宜之法’并非仅指因地制宜耕种,更暗含‘顺民之性’的治世之道,如同不同土壤需择不同作物,为政者亦需依百姓习性制定教化之策,方能使民安居乐业,万物各得其所。”
    李桑话音稍顿,又补充道:“您还举例说,昔年管仲在齐国因地制宜,于海滨煮盐、于山地植桑,既富国强兵,又让百姓各展其长,正是对‘土宜之法’的践行。弟子浅见,不知是否准确?”
    谢临洲站在讲案后,指尖轻轻摩挲着案上摊开的《周礼》书页,眼底掠过一丝赞许。
    他微微颔首,声音温和却带着几分郑重:“李桑说得很是周全。不仅准确复述了核心内容,还能记住我补充的典故与引申之意,可见课上听得用心。尤其‘顺民之性’这层解读,没有停留在文字表面,能触碰到为政之道的本质,这点尤为难得。”
    说罢,他抬手示意李桑坐下,继续道:“不过有一处可再细究,方才李桑说管仲‘于山地植桑’,实则管仲治齐时,更侧重‘通鱼盐之利’与‘相地而衰征’,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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