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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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旌瞥了他一眼,似是对他的聒噪很是不耐烦,微扬了声音:“走。”
    “等等……别走,快停下,我还挂窗上呢……”
    扶风和江怜憋着笑把金明池抱下来。
    ……
    暮色沉沉,暗蓝色与白色在天边融为一线,晚霞斑斓的光芒落到堂前,照亮了跪在里面的纤纤少女。
    正座上坐着一个大约四十余岁的中年男子,眉目端雅,依稀可见年轻时的俊秀气度,只是面色苍白,满是憔悴病态。
    正是任府的当家,任遥的父亲,任广贤。
    他严厉看向跪着的任遥,叱道:“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倒是能沉得住气不跟家里说!”
    见任遥默不作声,垂眉敛目,低声道:“父亲近来身体不好,我怕……”
    “你怕什么……”任广贤一口气没提好,呛了一下,拿帕子捂着嘴好一阵咳嗽,道:“爹的病不要紧,要紧的是你。”他想起长安内外一片肃杀景象,不由得后怕:“你知不知道,北衙府司每日里押送上百个犯人去广德门外斩首,据说那里的地都被血浸透了,血色洗都洗不掉。万一衙役惫懒,不好好核对身份,直接把你拖出去了,你怎么办?”
    任遥低着头嘟囔:“那不是草菅人命嘛……”
    “你说什么?”任广贤刚提声问了一句,又开始咳嗽。任瑾亲自斟了一碗热茶喂他喝下,温声道:“父亲,总归是有惊无险。阿遥也是担心您的身体,看在她一片孝心的份上,别跟她计较了。”
    话音刚落,外面一阵迅疾的脚步声,曾曦进来,喘着粗气隐隐透出兴奋,道:“老爷,二公子……哦不,丞相,丞相回来了!”
    堂屋里一阵静谧,蓦地,父子两人反应过来,忙站起身,任瑾紧抓着任广贤的手,颤颤发抖,按捺不下的惊喜激动,道:“父亲,南弦回来了!他终于回来了!”
    两人忙出去,疾步去府门口迎他。
    曾曦见这父子两的高兴样儿,不由得也咧嘴笑,刚要随他们出去,一回头正见任遥独自站在席案前,睫宇低垂,宛如蝶翅轻轻颤着,看不清眼底流转着何等情绪。
    曾曦不知该跟她说些什么,踯躅良久,终化作一言:“小姐,二公子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新文!崭新的!
    第2章 卿相
    夜已黑透,任府门前的一条长街沐在凉凉夜色中,显得格外静谧。
    均匀的马车轮子‘辘辘’声由远及近,随着一声嘶鸣长啸,马车稳稳当当地停在了任府门口。
    先是随从送了两盏四角犀骨灯上前,将暗昧的路照亮,而后放下锦阶搀着文旌从马车上下来。
    他容颜俊美,五官若是最娴熟的匠人精细雕琢出来的,肌肤冰瓷玉凝,在烛光的映照下隐隐浮动着浅光。
    因是回家,特意换了一身便服。
    白衣翩翩,广袖曳地,上面以银线钩绣出繁复的麒麟纹饰,外罩一层绡纱,飘逸出尘之中平添了几分雍容。
    金明池在一旁调笑:“丞相大人真是貌美,这长安城里的大小美人加起来都及不上您绝色,当真是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
    他及时住了那张胡说八道的嘴,因为看见任府大门敞开,仆人们齐齐涌出来,分列两侧,而白天见过的任瑾扶着一个中年男人走了出来。
    “南弦,南弦……”人未看清,这殷切充满挂怀的声音先飘了过来。
    文旌快步上前,撩起前袂跪在了任广贤的身前。
    “义父。”
    任广贤忙把他搀扶起来,视线细细划过他的眉眼,如看失而复得的珍宝,双目噙泪。
    文旌又冲他拜了拜,转向任瑾,端袖揖礼,道:“兄长。”
    任瑾搀着他的胳膊将他扶起来,挚情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快进去,咱们回家再说……”
    他一手搀着父亲,一手挽着文旌正要进府,走了几步,停住了。
    任遥被曾曦半劝半推地跟在他们后面,这一转头,三人正好与她打了个对面。
    一阵静默,任瑾放开了文旌的手,把任遥拉到近前,道:“阿遥,南弦回来了,你不与他打招呼,在这儿愣着做什么?”
    任遥与文旌近在咫尺之间,她却低垂了眉目,不敢正视他。
    只潦草地敛衽,轻声道了一声:“二哥。”这两个字如蚊呐萤鸣,落在夜风潇潇里,几乎是轻不可闻的。
    文旌垂眸凝睇着她的脸,沉默了片刻,道:“阿遥。”
    这两个字过后,便再无余音。
    任瑾的视线在他们之间逡巡了一番,道:“外面冷,还是快进去吧。”
    正是晚饭的时辰,前堂的饭桌早已布置妥当,珍馐佳馈,羹汤肉糜,淅淅沥沥的摆了满桌,任瑾却仍是叹息:“你说你要回来也不提前给家里送个信,家里没个准备,席面如此潦草,真是不成样儿……”说罢,让曾曦吩咐厨房再添置些菜肴。
    金明池、江怜和扶风望了一眼那在他们看来已极尽奢侈的席面,互相交换了下眼色,心情颇为复杂。
    本以为这丞相大人是衣锦还乡,他们几个也是有功名在身,入这商贾之家是绰绰有余、不失体面的,没成想,倒像是乡巴佬进了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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