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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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话都说不出来,唯有暗自惊叹这任家如此财大气粗的份儿。
    他们在这边转过无数心思,那边文旌只清清淡淡的一句。
    “兄长,我又不是外人,何必费如此大的周折?再说天色已晚,再去做已来不及了。”
    任瑾本是坚持的,可听文旌说了一句‘我又不是外人’,如被这几个字刺了一下,登时一僵,道:“也好,也好。”
    这一家四口总算入了席各自坐下。
    期间任瑾让下人将文旌带来的几个人带出去好好招待,他们起先站着不走,见文旌背对着他们轻轻点了点头,才跟着下人出去。
    这一番安排,偌大的前堂也只剩下他们四人还有一个随侍在侧的管家曾曦。
    也不知是久别重逢,一时情绪涌上心头反倒难以成言,两旬酒过后,反倒都沉默了。
    任遥拿着筷箸,将那盘红烧凤爪戳过来,戳过去,忽听曾曦笑道:“二公子这些年虽不在长安,但却是盛名在外,关于您的传言一点都没断了……”
    曾曦见这些人都不说话,本意是想挑开话头热闹一下气氛,可说完了,却发觉这话头挑得有些尴尬……
    盛名是在外,传言也不少,可这盛名、传言未免有点太……一言难尽了。
    传闻文丞相杀人不眨眼,且手段极其残忍,削人四肢,剥皮抽骨都不在话下,特别是他随身配一柄银色长剑,刃如雪锋,削铁如泥,据说连吃饭、就寝时都不放下。曾经有叛将试图在他安睡时袭击他,被他一剑砍去了右臂,等护卫闻声赶来时,只听那叛将撕心裂肺的嚎叫和一只咕噜噜滚出来的断臂。
    从前,曾曦对这些传言是嗤之以鼻的。
    他看着文旌长大,早先的不论,只说任家发迹之后,那文旌可是堆金填银的娇养起来的,素来知书识礼、谦逊礼让。耳听着好好一个芝兰玉树般的矝贵公子被妖魔成这样,他心里很是愤懑。
    可是今夜,他亲眼看着文旌在吃饭时仍旧不离身的一柄银剑,突然打了个颤,感觉背后凉飕飕的。
    任瑾扫了一眼曾曦,便将他都看透了,只得出来打圆场:“是呀,外面都说这文丞相未及弱冠之年便已拜相,大权独揽,颇是传奇。”
    文旌听着,将手中的筷子放下,清润一笑:“兄长,曾叔,你们不必如此小心翼翼,不说我也知道,这几年我在外面的名声,恐怕跟那夜吞生人的恶兽没什么两样了。”
    他这一调侃,大家反倒将心放了下来。
    从他进门就一直别别扭扭的任遥也放松了许多,拿胳膊肘轻轻地拐了拐他,眨巴着一双莹莹亮的眼睛,小声问:“他们说你睡着都能把人的胳膊削掉,削完了溅自己一身血还能没事人似得接着睡,真的假的啊?”
    “任遥!”任广贤疾言厉色,“你胡说什么!”
    被父亲大人这么一吼,任遥怯怯地把探出去的脑袋缩了回来。
    文旌抬头看看三缄其言的父亲和兄长,又看看不停拿余光瞟自己,好像是有些怕了他的任遥,向来不怎么看重名声的他突然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二。
    他道:“传言有误,没有那么夸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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