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6)(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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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后不懂事时,也暗恨自己生母为何出身下贱。可她每回在众人冷眼中受欺时,却也只有魏氏为她心疼掉泪。
    到底是母女连心。
    因此王后一朝入宫,对宫外挂念的,只有魏氏一人。
    但见了面,王后又忍不了魏氏的软弱,她本就有孕在身,被魏氏哭的心烦意乱,怒喝:别哭了!
    魏氏吓得一抖,掏手绢抽抽噎噎地抹眼泪。
    这时候,恰好柳嫔派侍女来给王后送蜜饯。
    王后见了柳湄的蜜饯就想起那日不堪,柳湄送了几回,她碰都不碰。
    这回柳湄大概是得意于再度得宠,安着示威的心思,只听那侍女狐假虎威道:主子说,原本是该亲自给王后送来的,谁想陛下又去了殿里,实在不得闲儿,所以特特嘱咐婢子给王后陪个不是。
    魏氏在一旁听着,泪珠又一连串地往下掉。
    王后根本不在意柳湄得宠,但魏氏这么给她丢人,她是气得差点坐不住,面色难堪地应了一声,就打发那志得意满的侍女走了。
    随后把侍女都赶了出去,对魏氏气得大骂:你我母女难得见上一面,你就这么爱给本宫丢人?
    魏氏又哭了。
    王后气得眼前发黑,所幸闭目休息,不去理她。
    没多久,听到瓷盖一响,急忙睁开眼,厉声阻拦:不许吃!
    魏氏手一抖,险些把装蜜饯的小瓷罐给砸了。
    王后那个气啊,还没来得及开口骂,就听魏氏细声细气道:娘娘,这蜜饯不能吃的呀。
    怎么?王后扶着桌案站起来,慢慢走到生母身边。
    魏氏凑到她耳边,小声道:娘娘,这里面加了罂_粟壳。
    王后一怔,心中登时狂跳。
    她原认为柳湄胆大包天,现在看来,柳湄根本是个不计后果的疯子!
    魏氏发挥了江南瘦马的本性,给女儿出主意:娘娘,你只说你肚子不适,让御医来验蜜饯,一准查出来。
    王后叹了口气。
    不许声张,王后牢牢盯住魏氏的眼睛,双手抓着这个瘦小的女人,谁都不许告诉。你给我记好了,若是你说给第三人知道,就等于亲手送我去死!你听懂了吗!
    魏氏被王后吓得又想哭,好歹是忍住了,紧张地握着拳头说:奴家知道,奴家知道。
    这是她拼命留下的女儿呀,她再糊涂,怎么会害女儿?
    她保证谁都不告诉。
    王后松了口气,魏氏什么正经事都不会,但有一点好,知道男人信不得,够听女儿的话。
    你记牢了,谁都不许告诉。王后不放心地再次嘱咐。
    魏氏乖乖点头。
    王后心软起来,握住魏氏已经不再柔嫩的手,把在后宫强撑了这么久的胆气泄了三分,放任自己在生母面前红了眼圈,咬着牙道:我一定能想出法子,保全你我。
    魏氏不懂女儿为何一副濒临绝境的模样,但到底明白女儿是为了自己好,心里又是疼又是甜,伸手为女儿捋好鬓发。
    王后强忍住泪,拉着魏氏的手,带她去挑东西:送回府里的想必没你的份,拿些本宫用过的东西去,她们也没脸抢。若是敢抢,你只去跟父亲哭,别在她们面前献世。
    魏氏抿着嘴儿笑,说好。
    *
    狄其野赖在帅帐的最后一天,他的手下们都忍不住找过来了。
    牧廉是第一个来的。
    其实牧廉来意不是为了狄其野,在他看来,师父疑似被软禁在帅帐根本不算事,反正主公打天下还离不开师父,敲打几天肯定就放出来了。
    牧廉一进帅帐,就被狄其野塞了张纸:你大师兄的遗计。
    牧廉接过看完,正儿八经地反驳:师父,徒儿记得你不曾收韦碧臣为师。
    以前一口一个大师兄,现在一口一个韦碧臣。
    狄其野放弃跟他鬼打墙,说正经的:你觉得,他临死还给刺伊尔族送信是为了什么?他是先决意去死再送的信,还是先送信,没来得及有后续动作?
    师父,你一开始就说,这是韦碧臣的遗计,既然是遗计,那就是韦碧臣死前设的圈套,牧廉直指关键。
    狄其野承认:我是这么觉得,只是还没想明白他到底是想算计什么。你怎么看?
    牧廉觉得这个问题根本都不用想。
    师父,这事太简单了。
    狄其野一挑眉。
    牧廉提醒他师父:死得人人称颂。
    狄其野立刻想明白了。
    都什么蜿蜒崎岖的脑回路,狄其野对着那张纸唏嘘,这脑子干点什么有用的不好。
    牧廉歪歪脑袋。
    狄其野想起来问:你来是有什么事?
    师父,牧廉叹气,我捉不到密探。
    这是句废话,姜延被顾烈派出去了,又不在军中,当然捉不到。
    他又不是我的手下。狄其野实事求是地提醒。
    牧廉盯着师父摇摇头,叹息着走了。
    师父不行。
    师父做不了主,还是得找主公。
    牧廉刚走,五大少就来了。
    狄其野觉得有趣:你们来干什么?
    干什么?
    五大少被哽得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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